國公凶猛!
不能得罪了此人,也不想傷了好不容易得到的大將黑達格之心,倒還真是難辦呢。好在沈傲知進退,並沒有當真,這讓他放心不少。
沈傲是沒有當真嗎?
當然不是。他很清楚自認英雄好漢之人對於承諾的看重。他沒有馬上提出來,隻是沒有想好提什麼要求而已,但有機會,他是決不會放棄這樣的好機會。
黑達格做好承諾之後便沒有在說什麼,而是抱著刀回到了座位之上。即然他已經表了態,對方提的要求,隻要不違背他做人的本心他就會去做。當然,如果對方並沒有把這些話當真,他也不會去解釋什麼,反正自己無愧於心便是。
小插曲之後,眾人座下,伊拉和黑達格做為陪客,阿於達招待著沈傲與雪菲在宴席上各自就座。至於傲七等人,讓他們座下和沈傲一起,反倒還會不自在,倒不如在一旁開上一桌,吃起來更為方便一些。
酒宴一開,心情大好的阿於達熱情招待之下,沈傲有意放下了身份,好生配合下,倒是賓主儘歡,一幅聊的十分熱絡的模樣。
期間,沈傲更是講了不少關於大梁城的事情,以他的演講能力,曾麵對上萬的員工尚能激發出這些人的潛能,現在不過是麵對三位土老冒而已,很快就把他們給忽悠的不知東南西北,對大梁城是即羨慕又敬仰。
尤其沈傲說到大梁城有銀甲衛五萬,人人身上一套銀色鎧甲,威風凜凜;三萬金甲衛,太陽升起照到身上發著金光,鎧甲可刀槍不入之時,羨慕的阿於達等人不要不要的。
一臉的羨慕,更是直接出賣了他們的心中想法。
一頓飯下來,沈傲似乎有著說不完的話,似與平時換了一個人般,便是石磊等人已經用好了餐,這裡也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時間一分分的的過去,足有一個多時辰,沈傲還在滔滔不絕的講著,桌上的羊肉也煮過了好幾次,阿於達的臉上慢慢也露出了不耐之意。若非是沈傲說的的確是精彩,且黑達格和伊拉兩位將軍也是聽得投入,他都想要將其打斷了。
眼看著短時間內沈傲還是沒有停嘴的意思,阿於達終於決定做一個惡人,打斷沈傲。他輕咳了一聲之後,主動開口說道“大乾忠國公,這一次能來我拔汗那,身為這裡的王,吾是十分高興的。為了表達我們的友誼長存,本王已經安排人去馬圈挑上等的大宛馬八百頭送給忠國公,還請一定要收下我們的心意。”
出手就是八百匹大宛馬,這讓還欲繼續的拖延著時間,繼續講下去的沈傲也不得不閉上了嘴巴。
以著一匹普通馬匹十兩,戰馬十五兩來算,還是有價無市。八百匹戰馬,那就是一萬多兩銀子了。而大宛馬還是馬中精品,那價格還要上漲,拿到大梁城底價都要二十兩,一經拍賣還不知道要多少的高價才可以買到。
事實上,大梁城裡根本就沒有馬市,一旦馬匹到了城中,不管品質如何,早就被人搶光了,何需擺攤售賣呢?當然,這也與大梁地處內陸的地理環境有著很大的關係。
八百匹大宛馬,這個禮物便是沈傲也無法做到麵不改色,這可是有銀子都買不到的呀。換句話說,有人之前拿這些馬匹售賣給他,便是加價十倍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的答應下來。
這般來看,沈傲送出的那些禮物,僅是得到了這八百匹大宛馬便一切都值回本錢,還有的賺了。
沈傲終於停止了那喋喋不休的模樣,看在阿於達的眼中,讓他感覺到很是解氣。終於自己的出手也可以震驚到上邦大乾國的國公爺了嗎?
阿於達笑了起來,心情不錯的他便準備著送客了。畢竟沈傲的身份還是不適合在拔汗那多呆,不然的話真引起了什麼不快的事情來,左右為難的就是自己。
感覺到時機合適,正欲開口,突然間一道厲喝之聲打斷了阿於達的所為,“誰允許你們贈馬於人的?來人呀,將這些大乾的奸細通通抓起來。”
喝聲之下,一位身形矮胖的中年男子不請自入的來到了宴會大廳,旁若無人般的走到了阿於達與沈傲的身邊。
“終於來了嗎?”沈傲心中微鬆了一口氣,他在這裡墨跡了這麼久,等的不就是這個人嗎?如果所猜不錯的,他應該就是蠻王派到拔汗那的使者烏曼了。若非如此,沈傲實在無法想像,誰可以在一王麵前如此咆哮,還講不講身份等級了?
沈傲等的就是此人,隻要解決了他,拔汗那部不是盟友也是盟友了。所以這一會的沈傲是用著饒有興致的目光在打量著烏曼,看著他站在那裡囂張的喊著,看著阿於達一臉氣怒的表情,看著事態要如何的發展下去。
烏曼,這位蠻人派來的特使,在拔汗那城是一種特殊的存在。他雖然不是這裡的人,卻可以對這裡的任何事情指手劃腳,便是阿於達做為一部之王,想要娶親的話,也必須要經過他的同意。
著實管的是有些寬了,更沒有尊重可言,可偏偏阿於達認可了這一點,或是說實力不如人之下,不得不低頭。
這更加助漲了烏曼的氣勢。是矣,他出現在宴會大廳中,一幅指責的模樣嗬斥著阿於達。雙手掐著腰,一幅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模樣?的烏曼絲毫沒有顧及到一族之王的麵子,先是怒斥了阿於達,接著就要收拾沈傲。
烏曼並不是一個人來的,與他同行還有四名蠻人漢子,他們手握著彎刀,一聲令下之後已然向著沈傲包圍了過來,隻是他們並沒有靠近過來,便被傲七三兄弟還有石磊給擋在了外麵。
“怎麼?你們還想反抗嗎?阿於達,還不快快下令,將他們活捉。”烏曼對於沈傲手下反擊的事情明顯有些準備不足,眼中先是閃過了一道詫異的目光,隨後就是更加生氣的指責著阿於達。
“真是好生沒有道理,本國公招你惹你了,上來就要抓人,還要治本國公的罪,難道你們蠻人就是如此的野蠻嗎?”座在椅子上分毫未動的沈傲冷笑連連,用著看向一個白癡般的目光看向著烏曼。
縱然就算是想要抓一隻溫順的兔子,它尚還知道要躲閃,要奔逃,憑什麼自己就要站在這裡任其所抓?當自己傻不成?還是以為自己就是老天爺,可以主宰一切了?
“你你這是在挑釁本使,你這是在尋死。”聽著沈傲的譏諷之聲,烏曼更加的憤怒了。隻是他倒有自知之明,在這樣的環境下,同樣做為外人,他倒是拿沈傲沒有辦法,如此隻能把目光重新的落回到阿於達的身上,語帶威脅的說道“快下令把這些乾人抓起來,如若不然的話,就等著我們蠻人的大軍出現在城中,等著鐵騎的踐踏吧。”
語出威脅之言,這是烏曼的老套路了。往往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他便會出言於此,且還是屢試不爽。
烏曼之言,聽在阿於達的耳中,讓他臉色不由變得醬紫,沈傲甚至還注意到這位王的眼中還有氣怒之意閃過,雖然隻是一閃而逝,但還是被他發現了。
這足已說明,阿於達並不是一味的臣服,他也是有反抗之心,隻是實力不如人不得不低頭而已。
伊拉和黑達格更不必說了。前者是一臉的怒氣,全從臉上表達了出來。後者更是直接起了身,並手握著沈傲剛剛贈予的鋼刀,一幅隨時刀會出鞘的模樣。
武將都是有尊嚴,有脾氣的。不然的話,是帶不好軍隊,也成不了一名合格的將軍。
“怎麼?你們還想反抗不成嗎?難道真的以為翅膀硬了,敢於挑釁我們蠻人了?”烏曼沒有注意到阿於達的憤怒,卻是將兩位將軍的表現都看在了眼中,當下露出了一個不以為然,甚至是瞧不起的眼神來。
之所以如此般的有恃無恐,還是強大的軍力做著保證。就像是後世老美一幅自己是世界警察的模樣,四處伸手去管彆人的家事,無中生有的指責,將霸權主義表露的十分明顯,卻沒有幾人敢在他們麵前說不一般。
多少次,蠻兵入侵拔汗那,將他們所謂的反抗打擊的是一無是處。從十幾年前,蠻人被迫遷到此處開始,就是拔汗那噩夢的開始。偏偏打一次敗一次,久而久之,心中那點反抗之心被打擊的是體無完膚。直到現在,說起和蠻人一戰來,族中很多人會不由自主的生出恐懼之心來,似乎蠻人就是惡魔,不可為敵一般。
烏曼正是知曉了這個道理,才會如此的猖獗。在他眼中,什麼是道理?強者便是,實力就是。
隻要你比人強,便可以趾高氣昂的發布命令,不管命令對還是不對,你還隻能遵守。已經習慣拔汗那人聽話和溫順的一麵,烏曼相信這一次也會和以往一樣,不管心中是否願意,在自己強烈的要求下,這些拔汗那人隻能服從自己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