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此人這些年一直在練兵、征兵,從來沒有一刻停歇過。而且為了掩人耳目,許多士兵經過了一段時間訓練之後,就會被迫離開軍隊,重歸百姓之中。就像是我們征召的這些修路民夫中就有不少這樣的人。且與他們熟悉之後,就其所說,一旦若是忠王有令,他們還是要回到軍隊之中的。”
“哦?”沈傲聽聞後是驚詫不已。如此不就是後世所說的預備役了嗎?這般看來,忠王是隻有五萬軍隊不假,但那隻是登記造冊的而已,事實上,預備役人數早已經超過了這個數,而如果一旦要做些什麼,或是發起戰爭,相信忠王可用之兵絕對不會隻有五萬人馬了。
“又是一個有野心的藩王呀。”得知情況的沈傲不由自主的感歎著。隨著他對大乾越來越多的了解,他越發的感覺乾文帝的不容易,內憂外患之下,想要維持一個基本和平的環境怕就是不易之事了。
沈傲還有一種感覺,怕是這樣藩王割據的形勢早晚有一天會被打破,那個時候怕就會天下大亂,兵禍四起,民不聊生了吧。就是不知道那一天會何時到來,就是不知道自已那個時候能不能閃避於其外?
亦或是自己成為其中的一員,被迫為了自保而與人戰鬥呢?
與沈興見麵,初步了解了忠王的情況之後,一行人便入了城,向著忠王府而去。此行,除了有沈興和雪菲等人陪同之外,學生任安也一並跟了過來。
自從師從沈傲之後,任安便由一個六品的金部行走,升到了正五品的位置,而這一次更是被大力提拔為駐遼州大乾錢莊管事,官居從三品。
對於老師的提拔之恩,任安自是十分的感激,已經決定要好好的表現一番,不枉其栽培之心。同時也把沈傲看成了自己真正的主子,更堅定其跟隨的步伐。
這在當時也是一種慣例。官員的提拔全靠推薦,沒有靠山的官員注定也不會走得太遠,這便慢慢形成了一種規則,誰提拔的官員就會聽誰的,甚至很多時候皇命都不好用。
沈傲雖然沒有在朝堂之上自立勢力的意思,但即是跟隨自已的學生,能夠幫助還是要幫上一把的。
忠王府。
已經知道忠國公入城之後,忠王就帶了自己的首席幕僚修喆在這裡等候著。對於有野心的忠王而言,他需要更多的人才,即然這位少年國公有才,那怎麼重視都不為過。
等到沈傲一行人在管家的引領下進入到忠王府中,遠遠就看到了那位麵色嚴肅,不怒自威的忠王。
兩人四目在那麼一瞬間,迅速交錯到了一起。沈傲這一刻似乎看到了一支猛虎張開了血盆大口迎麵撲來,似是虎嘯龍吟起,給他一種全身都被看透的感覺。
忠王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目光看去之後,一股蒼桑之感反傳心頭。給他的感覺,這一刻麵對的不是一個少年,而是久曆了人世蒼桑的一位小老頭一般,竟然讓他無法看穿其底細。
這便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麵,一次的眼神試探之下,兩人都收起了小覷之意,一種棋逢對手之感油然而生。
“嗯,你就是忠國公嗎?不錯,果然是年少有為。”忠王在驚詫了不到半息時間便已然恢複了正常,在開口的時候,宏亮的聲音直撲而來。
“屬下忠國公見過忠王,有為不敢當,年少倒是真的。倘若因為少年衝動有什麼事情做的不好,還請忠王能夠多多包涵。”沈傲笑嗬嗬的說著,一幅自然熟般的模樣。
之前就曾派人調查過忠王,有了一定的了解。又與沈興見了麵,有了更多的認識。沈傲對忠王也就有了一個大概的印像,得出此人與乾文帝大不同的結論。
乾文帝這個人,喜笑怒罵脾性不定。有時候深沉無比、有時候卻是喜怒形於色,很會演戲。這樣的人,你想真正的了解他實在是太難了。相比之下,忠王雖然也有城府,但還是要相對簡單一些,就從兩人這第一次見麵,對方表露出來的霸氣便可以看得出來。
換成了乾文帝的話,絕對會和顏悅色,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但往往越是這樣的人,你越是無法看透他的心中想法,才是更需要去提防的。
外加沈傲曾幫著忠王世子站立了起來,也算是對人家有恩,憑此他就不會太過找自己的麻煩。當然,沈傲還是做了一些的準備,比如說以小輩的身份自居,如此一來,即便是真做錯了什麼事情,忠王也是不好怪罪的。
忠王顯然也聽明白了沈傲話中的意思,那嚴肅的臉上也多了一絲的笑容,“忠國公與伊兒一見如故,互稱兄弟,即是如此,本王就托大,以後直呼你名沈傲可好?”
“自是再好不過。”沈傲嗬嗬的笑著,接受了這個提議。
這不過就是雙方的第一次見麵而已,誰都沒有做出更深層次交談的意思。甚至忠王提出要留沈傲吃飯,他都以遠來勞累,想要先好生休息為由給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