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凶猛!
北狄之前被唐傲壓製,便是十分的不滿。隻是考慮到唐傲是當朝乾文帝四皇子的身份,他們還在克製著出兵的想法。可是現在,乾文帝都自身難保了,北狄便不在猶豫,終於出兵。消息傳到了忠王耳中的時候,他做出了和乾文帝同樣的選擇,放棄吉州。
至少現階斷會暫時的放棄。或是等著唐傲被滅,他在去收服失地;或是等到唐傲打敗了狄兵,自身損失慘重的情況下,他在做漁翁謀求好處。
當然,忠王的心中,並不認為會有第二種可能出現。狄兵的勇猛這些年他可是領教過的,他並不認為剛到吉州還不足一年的唐傲能夠擋住狄人的兵鋒。
吉州的事情要先放到一旁了,忠王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了麵前十裡之外的大梁城。在他眼中,誰擁有這裡,就等同於成為了大乾的主宰,擁有了名正言順的皇權。
尤其做為十幾年前被從這裡趕走之人,對於大梁城,忠王更有一種變·態性的渴望。這種心理之下,他對於大梁城也是誌在必得,如此,他便決定冒天下之大韙,主動的撕毀了協議,向大梁城發起攻擊。
尤其還有了桑鬥北的支持,手中等於又多了六萬大軍,這讓他信心十分的高漲。
大梁城。
遼州軍不僅沒有退卻的架式,相反軍營還向前推進,直到距離大梁城北城門外五裡之距這才停了下來。
種種的跡像已經表明,忠王是要說撕毀協議,要出爾反爾了。
養心殿中,乾文帝麵沉如水般的座在那裡,臉色十分的難看。
三個月前,乾文帝可謂是信心滿滿,大有天下大勢儘掌手中之意。可是現在,他的鬥誌銳減了很多,整個人似乎也顯得蒼老了一些。
對齊地用兵之前,乾文帝並不是沒有想過忠王會出兵的事情,隻是在他看來,忠王手中兵力有限,麵對著強橫的大乾,他未必就真的敢這樣的決定。再說,就算是對方真的出手,有著平城之險,他也不會害怕,完全有能力將遼州軍拒之於門外。
想不到的是,先是忠王用母後之名之財招募了大量兵員,使得聲勢比之他預想的要大上很多。接著就是自已所用非人,史鴻雲竟然放著堅城不守,選擇了主動出擊,以至於大敗而回,也丟失了大梁城北麵的屏障。以至於現在被動如此。
隻是乾文帝並沒有氣餒。
要說對於有野心之人,一時得失算不得什麼,隻要應對得當,還是有翻盤的可能。為了達到早日吞並齊地四州之目的,乾文帝決定聽從禮部尚書童穀的建議,主動向忠王示弱,以求得一時的和平。
現在的退讓,是為了以後得到更多。乾文帝已有決定,等到吞下了齊地四州之後,他就會將大軍調回來,殺向遼州,他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挑釁自已的下場是什麼。
可事實卻告訴乾文帝,他想多了。或是說把一切都想的太美好了,天下可不是隻有他可以去撕毀協議的。
忠王以調大軍壓境之勢而來,自已退讓之下選擇的送上兩州,不僅沒有讓忠王停止前進的腳步,相反還養足了對方的胃口,得了古州的忠王反而勢力更大了。早知道如此的話,就不向忠王低頭,而是直接下旨讓古州軍和吉州軍出兵去攻打遼州軍,或許結果會更好一些吧。
世上又哪裡有那麼多的早知道?
如果真的早知道,乾文帝第一個動手之人就不會選擇齊王,而是直接向自已這位親弟弟忠王下手,豈不是更好嗎?
事實就擺在麵前,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乾文帝的目光掃過眼前的幾位重臣,“大家都說說吧,接下來要怎麼做?”
“陛下,臣有罪,臣請陛下在給臣一次機會,臣要出城去問問忠王到底要想怎麼樣?”第一個開口就是禮部尚書童穀。送上兩州的主意是他出的,事情也是他辦的,現在卻弄來這麼一個結果,他可謂是罪魁禍首,此時當然要表明自己的態度,他想要立功贖罪。
“算了,忠王此人狼子野心,童愛卿不必過多的自責。”乾文帝看了看童穀之後,竟然沒有怪罪之意。
“多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童穀當下是一臉感動的說著,這一刻他對於皇帝是更加的效忠。
做了如此大的錯事,乾文帝竟然也沒有怪罪之意,這是皇帝轉了性子嗎?
當然不是。真實原因是現的的大乾朝廷已經出現不穩之勢,除非萬不得已,乾文帝是不會輕易的處罰像是六部尚書這般的重要臣子了。而這一切都是天子衛傳來的情報,說的就是齊王袁泰樓的次子,二王子袁義正在秘密的接觸南吳王。
雖然情報上還沒有弄清袁義到底要做些什麼,但已經存在的各種苗頭表示,怕是南吳王也可能會介入到戰爭之中,若是這樣的話,這場仗將會打的越來越大,涉及到人的也會越來越多,朝局也可能會更加的混亂,如此,朝局的穩定就顯得更加重要。
沒有責怪童穀,換來的是此人更加努力的效忠,怎麼看都是值得了。接下來的時間,眾臣對於忠王的反悔舉動頗有些無可奈何之意,乾文帝隻得下令,一邊命忠成侯沈雲義帶兵憑城拒守,一邊下旨從前線征調大軍回援。如非萬不得已,大梁城是不能就這樣拱手送人的。
旨意下達,沈雲義帶著一萬五千的銀甲衛以及新征的三萬新兵登上了大梁城樓,做好了憑堅城與忠王軍一戰的準備。
白郡,鎮縣。
做為吉州四十六縣城之一,同時也做為吉州西北方向最為突出的縣城,因為其地理位置原因,這裡的治安一向不太平,也常常會成為北狄之軍的打草穀所在之地。
常年受到戰爭的威脅,使之鎮縣不僅貧窮,人口更加的稀少,便是整個縣城裡現在也隻是剩下了不足萬人而已,且多還是一些舍不得故土,腿腳不方便的老人。但凡是年輕人,能出走的都出走了,且很少會有回來的。
城樓之上,一位身穿青衣的帥氣的不像話的青年正站在這裡用千裡鏡向遠處眺望著,“好地方呀!”放下千裡鏡的唐傲感歎般的說著。
青山連綿起伏、綠水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閃著道道波麟,肥沃的黑土地更是一片接著一片,大概於心中估算了一下,以每人二十畝田地來算的話,這一片地方至少可以供應五萬人,甚至更多人的土地。
“地方是不錯,可惜就是位置不太好,以前也不是沒有百姓在這裡開墾過良田,但一到豐收的是時候狄兵就會出現,來搶奪勞動果實。一次兩次如此,久而久之,這些良田都荒廢了。”站在一旁的韓策歎了口氣,一臉惋惜的模樣說著。
“是呀,想要發展,和平的環境必不可少。不過好在我們這一次就是給狄人以教訓的,讓他們知曉,吉州已經換了新主人,以後再不是他們可以隨意欺淩的存在,告訴他們,以後這裡將成為神聖而不可侵犯的漢地,如果他們還敢來的話,那就來一次打痛他們一次,來兩次打的他們懷疑人生好了。”
唐傲頗有傲氣般的說著這些,聽的一旁站著的韓策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可以感受到唐傲心中那股揮遒四方的氣勢與決心。
連文臣韓策都受了感染,更不要說站在的一旁的馮遜、封萬裡、左壯和江風華等將軍,他們更是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杆,大有一幅隻需唐傲一聲令下,他們就會如脫韁的野馬一般,直衝而出的模樣。
“好了,戰場就擺在你們的麵前,幾位將軍,說說你們的計劃吧。”感概一番之後的唐傲轉身看向著馮遜等人,眼中有著鼓勵,但更多的還是認真,這一仗可是關係到吉州能不能保持住勝利果實之戰,是來不得半點馬虎的。
為了這一戰,唐傲更是把手中五支王牌的四支調了過來,為的就是可以給予狄兵以痛擊,挫敗北狄的侵略之舉。
早在半月之前,花重金在北狄安插的內線就傳來了消息,以赫連結為首(一萬人)、乘思托為副將(五千人)、賀遂波為副將(五千人),共計兩萬狄兵準備要向吉州而來,要在這裡打一場大型的打草穀,來彰顯他們的實力,搶掠的同時,也是要給吉王一個下馬威看看。
得到了消息之後,唐傲便馬不停蹄的帶著眾將由吉城來到了白郡鎮縣。即然這一戰不可避免,那就將戰場放在外麵好了。
唐傲從來是一個不肯吃虧的主,便是麵對著強大的北狄,他一樣也敢於亮劍。打不打得過不說,但至少他擁有這股子勇氣,而不像是以前前侯地府在時,一聽到北狄兵出現,他們是能退讓就退讓,實在退讓不了就選擇賠銀子。正是這百般忍讓,才讓北狄人的脾氣越來越大,胃口也是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