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凶猛!
鬆城。
城門大開,郡守秦會早在得到了異騎攻打安城的消息之後,便嚇得棄城而逃。
與之一起逃走的還有城內的那些權貴們,他們收拾了金銀細軟,那是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因為太著急的原因,府庫內的很多東西都沒有來得及帶走。
做為先鋒的韓歲帶著不足一千匈奴騎兵趕到鬆城的時候,看到的正是城門大開的一幕。
起初,韓歲還很小心,想著這會不會是吉州軍的一個圈套,先是派了少量騎兵入城。隨即傳來的消息讓他大喜過望,城內的吉州軍竟然真的逃走了,城內隻是留下了一些腿腳不好,或是無處可去的百姓而已。
沒說的,入城!
沒有費一絲的力氣,韓歲帶著匈奴騎兵入了城,接下來便是大開府庫,裡麵的糧食讓韓歲見之大喜,連忙把好消息派人彙報給了喬雄知曉。很快,匈奴騎兵主力也來到了城下,並快速入城。
正是因為鬆城郡守秦會的不負責任,給了原本疲憊不堪的匈奴騎兵以喘息之機,不僅口糧上得到了極大的補充,有了鬆樹這個暫時休息之地,他們更可以借機休養生息,養精蓄銳,以備大戰。
休息之餘,喬雄也沒有閒著,命令手下騎兵以鬆城為中心,向著四周不斷的劫掠著,與此同時,還放火燒了不少即將要收成的莊稼,造成整個鬆城四周損失慘重的局麵。
事後具統計,糧食損失足有八成,間接被殺的吉州百姓之數更是達到了上萬之多,其中僅僅是被奸·淫·女子的數量就達到了三千之眾。
鬆城被占的消息送到了吉城的時候,引來了唐傲的怒火。
這位給人一向和善,尤其對自家人極少發火的吉王殿下,破天荒的打碎了手上價值不菲的茶器。
雖然說這樣做,並不能改變什麼,但對於發泄心中的怒火還是有一定好處的。“這個秦會該死,該千刀萬剮。來人呀,把事情寫入到龍報之中,要讓整個吉州的百姓,要讓天下人看清此人的嘴臉。”
秦會,做為吉州旺族,於吉州權貴之中擁有著不小的影響力,便是比之之前上折子的董精衛也是不惶多讓。
正因為此,為了考慮吉州的團結大局,在加上曾桐與韓策都說了情,說此人是如何的有能力,絕對不像是董精衛那般隻會耍嘴皮子的腐儒,唐傲才準他任了鬆郡郡守之職,並治地鬆城。
現在看來,終還是高看了此人。怕死之下竟然棄城而去,連一絲抵抗之意都沒有,辜負了唐傲的信任不說,更重要的是讓整個鬆城和附近的百姓也因此遭殃。
可以想像,得了鬆城,得了糧草的五千匈奴騎兵,比之無錢無糧落魄的匈奴騎兵會有著怎麼樣的巨大改變。一切就因為秦會的貪生怕死,資敵不說,接下來還會導致平叛的工作變得更加困難。
這樣的廢柴,這樣的無用之人,不要說隻是吉州之地的旺族,即便就算他是世子或是皇子的身份,唐傲下起手來也不會有丁點的猶豫。不然,豈不是辜負了當初沈瘋子的名頭嗎?
龍牙已經查到秦會逃城之後去往了乾縣,那裡也是秦家的老巢。唐傲便下令,派人去捉拿,隨後帶回吉城受審。可以想像,秦會之路是必死無疑了。不僅如此,他之所為還給所有的吉州權貴們臉上抹了黑。
看看吧,他們所謂的代表人物董精衛和秦會都是什麼樣的人。想必此事之後,唐傲在任命官員的時候,這些權貴們便算是徹底的失去了話語權。
懲罰秦會是必須的,但就算是殺了他,應該發生的事情還是要發生的。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把這已經進入到了吉州之地的五千匈奴騎兵給消滅掉,唯此吉州才能重新的安定下來。
三日之後,大軍準備出發,一應之務都準備齊全。唐傲叫來了曾桐和韓策,將接下來收糧之大事拜托了兩人。
秦會的事情,兩人也是有責任的,但唐傲並沒有加罪於他們,甚至連句難聽的話都沒有說,這讓兩人是感動不已。麵對幫助百姓收糧的任務,自然是一口就答應下來,他們保證不會誤事,保證等到唐傲回來的時候,麵對的將是一個充盈的州庫。
漢昌十九年九月初三,唐傲再度出兵白郡,拉開了一場與北狄、與匈奴針鋒相對之局。與之一起離開的還有一萬名之前的北狄俘虜。即是北狄想要借匈奴之手來針對吉州,那當然要給他們一些顏色瞧瞧。
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可不是唐傲的作風。
相反,你敢罵我,某就敢打你;你敢打我,某就敢殺你。這才是唐傲的性格所在,也是吉州軍的作風所在。
鬆城之外百峰山下。
一條小河緩緩流淌而過,無風自動之下,一陣陣漣漪蕩漾,不遠之處駛來的一隊隊騎兵打破了這裡的寧靜。
得到消息便由吉城趕至的撼山衛連續四天的急行軍之後,終於出現在百峰山下。由這裡到鬆城不過隻有區區二十裡而已。
“大軍停下休息。”來到小河之旁的馮遜高舉著右手,下達了停止前進的命令。一時間,身後的三千騎兵,六千戰馬就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全體停了下來,停在小河之旁。
做為唐傲曾親自教授的撼山衛,軍紀是全軍最好的,真正達到了令行禁止。不誇張的說,一聲令下之後,三千騎兵便有如一人般,真正做到了行動一致,千人如一。
站軍姿、排隊列是吉州軍的基礎之一。待遇可稱天下第一的吉州軍,訓練難度同樣是天下第一。當其它的藩軍都還三日一操,甚至是五日?一操或是七日一操的時候,吉州軍早已經是一日兩操。
同樣,其它的藩軍一日兩餐還不能保證頓頓吃飽的前提之下,吉州軍早已經是一日三餐,甚至有時候訓練強度大還會一日四餐,且天天有肉可吃,主食更是管夠。
什麼樣的付出就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如今不僅是撼山衛,便是普通的吉州軍也是軍姿挺拔,令行禁止。
此時不過是上午而已,即不到晌午,更不見黃昏,按說距離鬆城隻有二十裡了,完全應該一鼓作氣的殺過去才是,可偏偏大軍就此停了下來,這讓很多士兵有些不解。但嚴明的軍紀,服從性還是讓他們沒有多問一個字,而是一個個下馬休息,應該警戒的警戒、應該取水的取水,有條不紊。
一顆大樹之下,馮遜招呼著一營長周金文、二營長袁信、三營長太史金座到了一起。
“不要亂看,在我們十點鐘方向有一支敵人的騎兵。”剛一座下,馮遜便語出驚人般的說著。
連一個斥候都沒有派出去,為何馮遜會如此肯定呢?
不用說,這便是天上飛禽們的功勞了。以小白為主,吉州軍天上的飛禽數量可謂是越來越多。唐傲有意的教授之下,已經有十多人學會了基本的獸語,現被安排到各部隊之中。馮遜身邊的通訊員便是其中之一,剛才也是他偷偷傳信過來的。
三位營長可不是戰場新兵,聞聽之後僅僅是麵色一怔,隨後即恢複到了平靜之中。在然後他們就看向著馮遜,他們相信即然統領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想必一定是有了什麼對策。
“周營長,一會你假裝帶著士兵們去山中找野獸,然後繞道到對方的後麵,等著我們發起攻擊的時候,兩麵夾擊。”馮遜說出了他的計劃。
“諾。”周金文答應了一聲。
“記住,讓兄弟們都將戰甲穿上,弓弩也做好準備,二營在前正常行走,三營在後,等到敵人衝殺出來的時候,兩麵夾擊,吃掉這支敵人。”馮遜一臉自信的說著。竟然有人想打撼山衛的伏擊,當真是不知死活了。即是如此,這樣的機會他也不會放過,好好的和對方玩一玩好了。
“諾。”三位營長各自答應了一聲,接著便若無其事的起身去做著準備。撼山衛同樣是一人兩馬的配製,平時不騎的那健馬之上,綁有著鎖子甲、馬披甲等物。平時為了行軍的速度,通常不會將其穿戴在身上,現在大戰將啟,自然是要做好所有的防護。
不過就是一刻鐘而已,全軍即做好了準備,接著一營率先離去,似是生怕敵人聽不見一般,周金文還大聲的吼了兩嗓子,大意就是好長時間沒有見到葷腥,都淡出鳥來了,他要進山去找野味。”
距離此地五裡遠的山中,韓歲正帶著一千騎兵埋伏在此。
先行派出去的夜不收,早早就將三千騎兵出現的消息傳了回來。當得知對方竟然如此的托大,連一個夜不收都沒有派出的時候,韓歲便感覺到自己立功的機會來了,這便早就尋了這一地埋伏起來,直等對方出現在自已山下的時候,便一湧而上,給他們來一個半路而擊。
自以為騎兵天下無敵,至少沒有把乾人放在眼中,韓歲一直認為相比於隻知道種地收糧、死讀書的乾人連養馬的本事都沒有,是不可能訓練出合適的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