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對射,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完全出乎了韓歲的意料。
“衝上去,用馬刀劈了他們。”看出重了著甲的撼山衛並不怕骨箭,韓歲深吸了一口氣,即羨慕又憤怒的他是揚刀催馬直衝了過來。
即是弓箭不能傷敵,韓歲倒要看看他手中的馬刀是不是能傷得了這些吉州騎兵。
韓歲主動發起了攻擊,二營長袁信的臉上是不怕反喜,眼中還露出了一絲興奮般的光芒。如同匈奴騎兵善射一般,他們撼山衛可是善戰的。手中的亮銀槍一動,便帶著戰士們迎了上去。
之前就說了,撼山衛不過才成立了兩年時間而已,基礎並不算太好的他們,比起騎術和弓射的能力自是不如匈奴騎兵的。但若是說到近戰,那就要掉上一個個。平時無戰時,天天操練至少要出槍千次,讓他們與亮銀槍幾乎是融為了一體。僅是論起馬上近戰的話,他們比之匈奴騎兵,怕是隻強不弱了。
“衝擊!”雙腿用力一夾,袁信一馬當先揮槍而上,在他的身後,一千撼山衛也是緊跟而來,似就是下一息,雙方的戰馬便迅速撞擊到了一起,接下來便是鮮血飛濺,戰爭的殘酷性,在這一刻被表現的淋漓儘致。
一寸長一寸強!
亮銀槍至少是尋常馬刀三倍的長度,有此優勢之下,往往匈奴騎兵還沒有衝到麵前的時候,亮銀槍便已經刺到對手的身上,帶來一蓬刺眼的鮮血。
僅僅是一個照麵,一次近距離下的撞擊,便至少有上百的匈奴騎兵落馬成屍。在加上之前弩射所傷的匈奴騎兵,便已經有兩百之數。
眼看著如此短暫的時間裡,身邊的騎兵便少了如此之多,反觀撼山衛,卻是無一人落馬,韓歲的眼中終於露出了慌亂的神色。這和自已之前的預計完全不同嘛。
原本以為自己突然殺出,在憑著精湛的弓射,怕是這些個吉州軍不說崩潰,也要損失慘重。到時候在來一波近戰襲殺,便由不得對方不敗。那個時候他隻需要縱馬追擊,擴大戰果就是了。
可是現在,一切都反了過來,出擊的是自已,受到重創的還是自已,這這要如何是好?
不等韓歲想明白的這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馮遜已然帶著三營趕了過來,距離還有幾十米的時候,便先是一排的沈氏小連弩射出,又是引來了一片的混亂,引來了匈奴騎兵的不斷落馬。
“殺,殺回到密林中去。”終於知道這一次的敵人之強大,韓歲當機立斷的說著,揮刀重新向回返殺,這一過程之中,自然而然又扔下了幾十騎的代價。
原本以為進入到密林之中,對方的沈氏小連弩就不會起作用,自已也可以趁機而逃了,誰想到剛一入林,便正撞上了從密林中走出的撼山衛第一營。周金文營長手中的亮銀槍不斷挑動之下,又扔下了近百騎的韓歲心知大勢已去,便迅速來了一個壁虎斷尾,毫不猶豫的駕馬而逃,在不看身後的騎兵一眼。
主將逃走了,其它的匈奴騎兵哪裡還有勇氣再戰,一個個也是奪路而跑。依仗著他們騎術的嫻熟,或是趴在馬上,或是乾脆的伏於馬身一側,硬是讓他們衝出了一條血路,在付出了一定的代價之後出了百峰山,向著幾十裡外的鬆城逃了過去。
“三營留下來打掃戰場,一營二營追擊!”馮遜可不會放過這痛打落水狗的機會,高聲命令下,帶著兩千撼山衛尾隨而來。
韓歲在前麵跑著,看著身邊的騎兵數量隻有五百左右,是一臉的欲哭無淚。原本以為可以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獲得一場勝利的,誰知道竟然是自已慘敗的結果。想到損失如此多的騎兵,怕是喬雄將軍不會輕饒了自已吧。
若是往常,他還會考慮一下要如何向喬雄解釋,或是說如何去撒謊。可是現在,追兵就在身後四五裡地的距離,他哪裡還有時間去想那些,一心的先逃回城中再說吧。
追擊的撼山衛人人重甲在身,便是戰馬身上也披了甲衣,注定他們的速度不會太快,雙方的距離便是越來越遠。隻是馮遜並不著急,已經從斥候的口中知曉匈奴騎兵主力就在鬆城之中,想必在沒有防備之下,對方是不可能逃得太快,這就等於給了他充分的時間。
韓歲逃的很快,半個時辰之後便回到了鬆城之中。而此時的鬆城完全不知外麵發生的事情,依然還是四門大開,一幅不設防的模樣。
或許在匈奴騎兵的眼中,他們不去打吉州人的主意便是萬幸了,又有誰敢來招惹自己呢?
韓歲很順利的入了城,但隨著人入城中,他的高喊之聲也是不斷傳出,“吉州騎兵殺過來了,大家快收拾東西準備撤退。”
這般的喊聲在寂靜的鬆城內一下子傳蕩出很遠,正摟著兩個漢人女子睡覺的喬雄毫無意外的被吵醒了。先是豎耳聽著,但隻是聽清了吉州騎兵,以及撤退幾字。
“怎麼搞的,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臉不悅的喬雄開始穿衣。在他想來,即便是吉州騎兵來了又如何?難道還會是他們強悍的匈奴騎兵的對手不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