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人越來越多,優勢已是蕩然無存,在打下去,除了平添傷亡外,在無它益。
“降了吧。”
不管是自己怕死也好,還是想要給家族留下血脈,赫連質嘴中喃喃的說著
“嘭!”
一個人頭有如流星一般的劃過,一顆隻有十四歲孩童的腦袋正落到赫連質的麵前,讓他看了一個清清楚楚。
“這還是一個孩子呀。降了吧,我們投降了!”赫連質的聲音越來越大,從自言自語變成了大喊大叫。
有如發狂了一般的赫連質喊完之後,率先把手中的一把大刀扔到了地上,隨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嚎啕大哭了起來。
哭聲似乎可以漫延一般,原本還有著鬥誌,想著與撼山衛拚命的赫連兵勇們,在看到主子已無戰意,大喊投降之後,不少人都露出了茫然的目光。
但是這種茫然不過隻是很短的時間而已,接下來越來越多的人扔掉了手中的武器,抱頭大哭起來。
他們有妻兒、有父母、有家人。此時家人還期盼著他們得勝而回呢。隻可惜,現實的殘酷,注定著很多親人們要失望了。而他們做為幸存者,唯一能做的就是留給自家人了一個希望。
唐傲的有意之下,大狄早就流傳出吉州軍不殺俘虜,而隻會讓他們服勞役,隻要時間一到就會恢複自由身的傳聞。
投降,至少還有機會,有希望。
死戰,在不能扭轉戰局之下,戰之已然無益。
當熱血衝動一過,開始正視現實的時候,很多的赫連兵勇感覺到這一刻衝勁似是被抽之一空,換來了是害怕、恐懼,以及脊梁被打彎的自卑之感。
狄人崇尚強者,就像是狼群願聽強大的狼王命令一般。
撼山衛無疑就代表著強者的存在,向強者投降,並不丟人。
“投降者活,抵抗者殺!”唐傲一番的浴血下來,身上的黑甲早已經被染紅,激動的情緒也慢慢平緩了下來。實在是五百大漢將軍太給力了一些,似乎是怕有人會威脅到他們的大王一般,衝到他的身邊就開始殺人。
僅是一會的工夫,唐傲就發現他已無人可殺,能殺的都被大漢將軍們給解決了。
有力無處使的唐傲心境慢慢平和,正就看到了赫連質投降棄刀的一幕。純黑的頭盔之下,露出的那雙大大的眼睛微眯了起來。
兩萬五千的赫連兵勇,在戰死了萬人之後,餘下的一萬餘人全數投降。一同被繳獲的還有不少的軍中輜重,撼山衛又一次取得了大勝。
“馮遜,留下兩千輕騎兵打掃戰場,看守俘虜,其它人休息一個時辰後,隨本王向江城進發。”唐傲由踏雪玉白龍身上一躍而下,脫去了頭盔,喘著粗氣般的說著。
這一戰,唐傲殺了一個痛快,死於他手的直接間接的至少有六七十人之多。殺敵如此之下,他也終於可以冷靜下來想一想收獲幾何。
哪一槊打出的時候,力量太大了,下一次是不是可以收些力氣,保存體力。
哪一槊打出的時候,力量太小了,以至於打到敵人身上時,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破甲殺敵,還給了對方反擊的機會。
哪一槊應該是改掄為拍,哪一槊又應該是改挑為捅
唐傲是一個善於總結經驗的人。他不怕失敗,怕的是就是同樣的失敗出現在自已的身上。
正是這一份總結的經驗,讓唐傲變得越來越強。不管是上一世做生意時,由小到大,還是這一世打江山時,由弱變強,總結利弊之經驗,永遠是一件強大自身的利器所在。
周圍之邊,五百大漢將軍也下馬做著休整。
同樣是氣喘如牛,為了唐傲的絕對安全,他們一個個可都是將吃奶的勁都給使上了。正因為經曆了這些,他們看向主子唐傲的目光越發的尊敬了起來。
五百大漢將軍,憑著配合的默契,裝備的優良,無人戰死。但在混亂的戰場之上,還是有十幾人受傷了,雖然並不妨礙他們繼續打下去。
可受傷之人也好,全須全羽也罷,五百大漢將軍中最多之人也就殺了二十左右的敵人而已。相比於唐傲,差之太遠了。
即便如此,一場混戰下來,他們還是累得不輕。可反觀唐傲,一人殺了六七十人,僅僅隻是下馬喘了片刻就恢複如初了,這要何等變·態的身體才可以做到。
這這還是人嗎?
想到他們竟然保護的是這般的主子,大漢將軍們有些灰心。那是技不如人之感,那是無法更好完成任務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