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此以往,這兩家將會越來越強,財富也會越來越多。換來的就是他們更加的衰敗,這一切都是賀遂歡所不允許出現和不想看到的。那這一次與吉州軍一戰便是避不可免了。
“什麼?乘家小兒,你在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被刺激到的賀遂歡忍不住高聲的叫著。
“怎麼?你要如何?我們乘家是不是有種可不是一個外人可以評判的。”乘家的族長乘思托也站了出來,氣勢洶洶般的說著。
再以前,賀遂家就排在乘家之後的,實力不如。現在乘家變得更為壯大,更不是賀遂家族可以相比。眼看著不如自己的人還敢站出來叫囂,乘思托又豈會客氣?
被這般的喊聲一質問,賀遂歡也隻能梗了梗脖子,將一切的不爽吞在了肚中。
“好了,不要吵了,我們是在商量大事,不是來吵架的。”義渠梟板著一張長驢臉,一臉不悅般的說著。
但事實上,這樣的事情發生卻是義渠梟喜聞樂見的事情。手下的人不能夠團結到一起,互相爭鬥這不正是做為王的機會所在嗎?他於其中平衡,才會越發顯其重要性。
隻是平時這般的爭吵他樂於見到,但現在就要做出決策之前,他當然希望大家可以抱成一團。
大王說話了,不管是乘左富還是賀遂歡都是要給麵子的,這便都冷哼一聲之後轉過了臉去。殿中的氣氛也是為之而一滯。
眼看著眾人都不說話了,乾英帝的使者,原本是以旁聽身份來份的元易終於站了出來,輕咳了一聲道“諸位,大家的心情某能理解。但仔細想想,諸位已然是大禍臨頭了,可曾知曉?”
“嗯?你這人,說話怎麼說一半,繼續說下去呀。”乘思托聽聞至此,一臉的不爽之意。
“嗬嗬。”元易輕輕一笑,他就怕沒有人接自己的話無而視自己,那樣一來他倒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可現在有人接話那就一切都好辦。當下他是輕輕一笑後道“諸位,某能理解你們的心情,吉州軍也的確很強大,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且你們現在已經和他們做起了生意,日子比之以前好過了很多。換成是某的話,某也會猶豫要不要出兵的。”
這一番話仿佛說到了眾人的心中,引得不少人都是默默的點頭。倒是義渠梟有些著急了,他還指著元易站出來支持自己出兵呢,現在倒好,他竟然說起這一番話,這不是要壞事嗎?
倒是元易,又是一笑向著義渠梟投去一個稍安勿躁的神色,隨後繼續的說道“現在的日子是好過了。但不知道你們想過沒有,你們與吉州做生意,賺取好處最多的又會是何人呢?”
這個問題不用人答,是人都能夠清楚,當然是吉王唐傲。
說起來,他們之間做生意並不平等,物品是由唐傲的,分配權和定價權也全在人手,北狄可以說完全處於被動的局麵。
即是大家都知道,元易便也沒有要讓人回答的意思,又道“是呀,想必大家都清楚,賺的最多的是吉王,而不是你們。現在你們不過就是用一些個族中的奴隸去換取所需之物,看似是賺了不少。但可知,長此以往下去,賺的最多的吉王實力就會越來越大,最終大到你們都無法撼動。”
“大狄的人口終還是有限的,長此下去,有一天如果沒有人拿去交換了,會是什麼局麵,大家可曾想過嗎?”
“高麗和西蠻的前車之鑒就擺在那裡,大家可曾考慮過,是不是有一天會步入他們的後塵?”
“我們大乾有句話,叫做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諸位,說不好聽的,你們現在是在吃老本,終於一天沒有了本錢,那便沒有了存活下去的空間。而說不好聽的,你們的所為就是在資敵呀。”
“吉王此人,大家多數都見過,還有不少人是打過交道的,他的秉性如何,想必不用某去闡述,你們也非常的清楚。這是一個有著極度野心之人,聽人說他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那請問,這樣的一個人,會允許臥榻之側容他人存在嗎?到那個時候,怕就是大家步入到高麗與西蠻的後塵之時了。”
一番話下來,元易站在狄人的立場上考慮著問題,使得大家便是想要辯解一番時都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也有不少人,還跟著不斷的點了點頭,顯然他們對於這種說法是認可的。
眼見有人支持自己,元易又是一笑而道“想必大家已然知曉,我們玄甲軍已經出兵二十五萬出了大梁,先鋒更是直接占下了平城,接下來將過灤河,入遼州。”
“遼州大家都知曉吧,那可是我們陛下之前的封地,在那是我們有著很強的影響力,之前不過就是因為吉王壓製的太狠,殺的人太多,才沒有人敢反抗而已。可是隨著接下來我們大軍一到,眾人有了主心骨之後,必然是響應者無數。那個時候,想必用不了多久遼州就會被收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