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凶猛!
所謂狡兔三窟!
總是算計旁人的隗倩兒,一直在防備著被人算計,所以每到一處的時候,她總是習慣性的在自己帳下挖上一條地道,然後通向其它不起眼的帳中再行休息。如此大家看到的就是她晚上進入大帳,早上也會人大帳中出來,但卻沒有人知道她根本就不會在大帳中過夜。
甚至為了迷惑眾人,她每一次離開的時候,都會找一個體形相似於她的人在大帳中呆著,反正沒有人見過她的真麵目,也不怕被揭穿了。
準備了很久,但卻一次都沒有用上,就連心腹陸奎都認為殿下太過小心了一些。但隗倩兒寧可麻煩一些,天天晚上還是堅持走過地道去其它的的帳中休息。
現在好了,這麼長時間的準備終於算是有了結果。事實也證明,小心是可以駛得萬年船的。
索手也是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才花費重金打探到隗倩兒沒死的消息,同時得到的還有三十多名匈奴悍勇被七名追命以同歸於儘的手法一起被炸死的事情。
為此,索手親寫一封信給了龍頭,承擔所有的責任。並表示接下來他會親自上陣,誓與前狄公主拚上生死。
消息到唐傲手中也隻是三天之後,“罷了,即是她如此的狡猾,便不用費什麼心思了,罷手吧。回頭在戰場上本王會堂堂正正的打敗她,她的命終會被本王所收。”
對前狄公主,對這個和前世愛人相同名字的隗倩兒,唐傲由之前的好奇變成了現在的殺心濃重。他早已經下了決定,不管此女長成什麼樣子,也不管她叫什麼,是何身份,最終都必須要死。
而為了一個必死之人,犧牲這麼多忠誠的手下便是沒有必要之事。在不濟,他便親自出手就是,總不能這樣莽撞下去,他可不是那種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之人。
平城。
戰火依然在燃燒著,每天匈奴軍都會驅趕著乾人百姓攻城,每一次雙方都互有死傷。
當然,乾人百姓死的會更多一些。
三天來,被俘虜的乾人百姓數量也開始増多,原本還很寬敞的床房之中也住院了人。而今天正是賀源換藥的日子,女衛生員李紅如時的來到了病床之前,先就給予了賀源一個賞心悅目般的微笑。
“喲,這裡還有小娘子?”原本緊挨的空病床上,一道粗暴的聲音響起,接著一雙大手便向著李紅的臀部就摸了過來。
“操·你·姥姥的,找死!”正對麵那病床,看到這一幕的賀源突然暴起,完全不顧左腿上的傷勢,猛然座起,伸手就擋住了那伸來的惡手,並將其緊緊的攥在了手中。
“哎呦,疼!快放手。”感受到手臂上傳來的巨大力量,伸出惡手的陽瑜痛叫著。
原本他的手臂就有刀傷,使不上力氣,這一刻賀源抓到,在受了外內,痛感頓時加強了起來。
李紅轉過身,也終於看清發生了什麼事情,原本燦爛笑容的臉色當即凝固了起來,對外便喊著,“衛兵,衛兵。”
聽到聲音,很快病房外就衝進來了四名身穿鎧甲的吉州軍戰士,他們原本就是負責這一大帳內三十名病號秩序與安全的。按說他們是應該跟著衛生員一起進入的,但考慮到這裡的都是俘虜,手中又沒有了武器,應該會老實的,想不到還是有人生出了歹心。”
四名吉州軍戰士一出現,再弄清發生了何事之後,當下就把那個陽瑜給扯下了床,當著所有病號的麵,砸斷了他的雙腿雙腳,隨後便將已是鮮血淋漓的他給拖了出去。
那名最後離開的吉州軍副班長看到所有人都似是被這一幕給嚇到了,這才出聲說道“給你們看病,那是因為大家都是乾人,儘管你們幫著異族與我們為敵,但本著大家根出同源,還是容忍了。若是因此有誰認為你們就是爺,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那旦可以一試,保證會讓你們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哼!”
副班長說完這些之後,又詢問了一下李紅,接下來需要不需要他在這裡守衛,李紅搖頭拒絕。其實早在此之前,她就已經做好了應對危險的準備,在上學習班的時候老師就說過了,這是人生的曆練,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會真正的成熟起來。
副班長離開了,其它的病人都老老實實的躺在了床上,閉著雙眼,目光不敢再四處看去。即然接受治療,便是都想活活好下之人,又豈會自找不痛快,自尋死路呢?
何源也回躺在了床上,但因為剛才的用力,猛然起身,左腿的傷口已然滲出了鮮血,被李紅看到,她連忙道“快躺下,馬上給你換藥。”
看著李紅再小心翼翼的給自己換藥的時候,何源的眼角變得紅潤了起來。從小到大,記憶中除了母親之外就沒有人對他這麼好過,此刻他似乎又感覺到回到了母親的懷抱中一般。
李紅的首次包紮有著不儘如人意之處,但好在還是完成了,看著她最後的打的那個漂亮的蝴蝶結包紮方式,她不由滿意的輕笑了起來。
這一笑如沐春風一般,留在了賀源的腦海之中,一生也無法忘記。
病房中有著溫馨甚至是寧靜的一麵,但在不遠之處的城樓之上,每天還在經曆著生與死,每天都有上千的傷員被送下來,其中有吉州軍戰士,也有乾人百姓。
在守城的第十天,歸一軍參謀長榮紹和第一野戰軍參謀長李友在得知乾人百姓第一批一百二十四名傷員已經康複之後,這便展開了他們的攻心行動。
方法很簡單,先開座談會,談心,訴苦,讓大家把心中的委屈和想法說出來,有問題就解決問題,有想法就解放思想。
其次,找表現好的開始單獨相談,告知他們什麼叫做民族大義、什麼叫做棄暗投明、什麼叫做人活著要有意義。
人心都是肉長的,一百二十四名傷員中有一百二十二人接受了思想改造,願意為吉州軍做事,這其中就有賀源。
還有兩人屬於那種死腦筋,他們因為家破人亡對於大乾軍隊已經徹底的失望,儘管兩位參謀長已經苦口婆心說了半天,說徽州距離吉地太遠了,他們實在是鞭長莫及,但還是無法得到這兩人的認可。
這也不怪他們,這兩人都有兄弟是死在攻平城之戰上,在他們看來,正是吉州軍殺了他們的兄弟,所以這個恨是無法解開的。但他們卻不想一想,如果不是他們來攻打平城的話,又怎麼會被吉州軍所殺?
難道他們來了,吉州軍就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任由他們去殺才是對的嗎?
沒說的,對於這些死不悔改之人是一定要送到後方去勞動改造的,如果一輩子想不通,那就一輩子做苦力好了,直到有一天,累死或是病死便是他們人生結束的時候。
唐傲不是銀子,不敢保證誰都喜歡他。就算是銀子,世上不也有視金錢如糞土之人嗎?
唐傲隻要做到無愧於心,能夠幫助更多的乾人過上幸福的生活便可以了。
初期有了這一百二十二人,在第二天乾人百姓攻城的時候,他們便在恰當的時候出現,隨後在混亂之中跟著攻城不利而退的乾人百姓大軍退了回去。
說起來兩位參謀長如此的大膽,也是因為乾人百姓大軍中根本就談不上什麼管理。往往大家間都互相不認識,規劃軍隊的時候也是上麵來人,隨手一指,哪些人站的距離近一些,便歸成了一隊,便是很多的乾奸都認不清自己的手下有誰,畢竟他們的手下也是經常輪換。
管理上的漏洞給了兩位參謀長以機會,他們便把這些已經改造,已經暗投了吉州軍的人都放了回去,把他們當成了火種,由他們來領頭去改變更多人的思想。
對於這一切,匈奴軍絲毫沒有察覺,畢竟隻有一百二十二人,在二十萬乾人百姓大軍之中,這些人的存在感實在是太低了一些,低到可以完全忽視的地步。
匈奴軍看到的隻是每天自己有傷亡,吉州軍也有傷亡,他們想的就是長來長往,反正乾人百姓死多少他們都不心疼,他們倒要看看,六萬吉州軍能守上多久。
轉眼一月時間過去了,天氣進入到了十一月,溫度也變得寒冷了起來。攻城的匈奴軍也不得不受天氣影響,從以前的一天一攻變成了現在的兩天一攻。
一個多月的時間,乾人百姓在攻城中足足戰死了五萬有餘,但這個數字還是他們可以接受的。相比之下,守城的吉州軍也戰死了近兩千人,受傷的人數更是達到了近兩萬之數。
好在的是,受傷之人因為救治的及時,真正因此而殘廢的連千分之一都沒有,隻要給他們時間,休養好了就會成為一名經曆過戰火考驗的老兵了。
但一下子缺少了兩萬的兵員,還是讓孫伏虎感覺到了壓力,他也擔心,萬一要是哪一天玄匈聯軍突然來了一個狠的,開始全力攻城,全軍而上的時候,他手中的這四萬人就有些不夠看了。而就是這個時候,吉王唐傲派來的第三野戰軍趕到,替換了原本的第一野戰軍所部,來堅守著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