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滾滾之下,高空俯瞰而下,能見到的隻是兩股子完全沒有形狀的塵土飛速接近而已。
因為煙塵的原因,處於隊伍中央和後麵的人根本就不會知道前麵發生了什麼事情,所能做的隻是悶頭而行罷了。僅僅隻有隊伍的最前方,能夠清楚的看到對麵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俄骨打年紀雖然大了一些,但以前身為蠻王的時候,也是經曆了大小不少的陣仗,其中還尤以騎兵居多。
不誇張的說,騎兵的實力如何,他僅僅隻是看了一眼便可以瞧出一個大概來。正因為此,當看到對麵的撼山衛飛湧而來的時候,他感覺到了一股極大的危險之感。
「這是一支勁旅,與這樣的人為敵很難取勝不說,即便是勝了也將是慘勝。」
當這個念頭一旦在腦海之中形成之後,俄骨打本能的就帶頭向著一旁衝了出去。
在蠻都中差一點就沒有走成,若非是自已的女兒及時出現的話,怕是後果不堪設想。也是因為走的突然,他並沒有帶太多的金銀與兵馬,相比之下,他手下的兵力是最少的。
即是原本兵力就不多,他就更不可能與任何人去硬拚了。不然的話,一旦手中沒有了兵權,他這個昔日的蠻王誰又會在意呢?
不想在這裡與撼山衛硬拚,俄骨打退縮了,在宗師高手,苦行者騰子居的保護之下,帶著騎兵向旁而撤。
俄骨打的行為太過果斷了一些,以至於與他同行的那位大秦騎兵三千夫長,完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對方就已經帶著騎兵消失不見。如今隻剩下他帶著三千騎兵還在向前衝鋒著。
「混蛋,可恥。」衝向著俄骨打奔逃的方向,那三千夫長痛恨的罵著。
但也僅僅隻是罵罵罷了,此刻他與撼山衛的距離已然不足兩裡,此時此刻,就算是他想要逃走,已經沒有時間了。
不得已之下,他隻能硬著頭皮向前衝了出去。
「放箭。」雙方距離越來越近,在隻有不足一裡之地時,興海團長的聲音高喊而出。
剛才,衝在前麵的興海看到了有一支大秦騎兵側身而跑的事實,他並沒有如何的驚訝,在他看來,這才是正常的事情,畢竟撼山衛的兵鋒可不是誰都可以撼動的,很多時候,逃走才是最佳的明智之選。
敵騎逃走了一部分,這並不能改變興海帶軍繼續衝擊的目的。再說了,騎兵衝到了這個份上,也非是某一個人一聲令下就可以停下來的。縱然就算是人可以停下來,馬也不行。
而一旦硬想停下來,那就隨時要做出被後方騎兵衝上來撞落下馬的準備。
興海做出了繼續衝鋒的決定,與此同時的就是他身後的撼山衛騎兵們一個個拿出了身負的沈氏小連弩,開始不斷的瞅準向前發射著弓箭。而一旦有誰將手中的五支箭矢放飛之後,接下來他們就會拿出屬於撼山衛標誌的亮銀槍,向前發起猛衝。
騎兵對衝,看似複雜,但有時候又很簡單。當很多時候,決定衝鋒的那一刻起,更多比拚的就是雙方的實力與士氣了。
伴隨著興海的聲音,數不清的箭矢向前飛奔而去,向著直迎而來的大秦騎兵陣形中就落了過去。
五千人,一人可以放五支箭矢,那就是兩萬五千支箭,縱然就算是不能把每一隻箭都射落到對麵身上,但隻要有一半,一萬多支箭矢也足夠對麵衝來的三千大秦騎兵好好喝上
一壺。
當這麼多的箭矢飛速而來的時候,同樣衝在前麵的大秦騎兵三千夫長,眼中先是閃過了驚恐之意。當那些箭矢鋪天蓋地而來的時候,竟然給了他一種躲無可躲的感覺來。
雖然說,這位三千夫長還是憑著以往的戰鬥經驗,揮動了手中的馬刀,也成功的將兩支劈頭而來的箭矢給劈落了下去。但接下來當第三支、第四支也跟著射來的時候,他的動作終於跟不上箭矢移動的速度,很快他的胸前就被箭矢射中。
撼山衛所用的可非是普通的弓箭,而是正了八經的倒勾箭,這種箭矢,每一次落下來的時候,都可以很輕易的穿透敵人的鎧甲與甲胄,達到最大化傷敵的效果。
當一支倒勾箭,成功的鑽入到那三千夫長的身體之中時,他便感覺到一陣鑽心的疼痛之感傳來。在然後,身體的力量就在迅速的流逝著。而在他還想要掙紮幾下的時候,又一支,第三支,第四支箭矢向著他的身上落了下來。
一支箭已經足以要命,又來了這麼多的箭矢,不管是不是甘願,這名三千夫長還是很快就從戰馬之上落下了下來。
而就算是他從戰馬之上摔落到地上的時候,雙眼還瞪的極大,一幅死不瞑目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