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落身後,他手下因為攻城而損失慘重,剩下的兩萬多軍兵也一並加入到了秦軍,被秦軍各部給刮分一空。
這一切,落到了老蠻王俄骨打的眼中,都讓他神色變得更加憂鬱了起來。
大帳之中,古行者騰子居就座在俄骨打的對麵。
清香的吉州茶倒入杯中,送到俄骨打的麵前,“大王,這裡天乾,多喝點茶吧。”
“嗬嗬。”俄骨打搖頭苦笑著,“先生莫是忘記了,本王可是打小就生活在這裡,這裡的氣候早已經習慣了,並未感覺到什麼天乾之意呀。”
“不一樣,大王,您難道沒有感覺到要起風了嗎?還是狂風將至,天怎能不乾。”
“什麼意思,先生有話不妨直言。”俄骨打可是一代梟雄,僅是一句話中就讓他聽出了不一樣的意味來。
“大王,靜心靜心。”騰子居仿若根本就沒有看到俄骨打那焦急的樣子,還在那裡慢慢的品茶,不時還會點點頭,表示對吉州茶的滿意。
“靜心?”俄骨打聽言便是一聲聲冷笑。“仗打到這個份上,蠻都久攻不下,每天都要死這麼多人,你怎麼讓本王靜心。你難道看不到,城池之上的一些守軍除了狗軍之外,還有我們西蠻人嗎?他們都是勇士,都是英雄,是不應該為唐傲賣命,更不應該死在這毫無意義可言的戰場之上呀。”
俄骨打很清楚,自已是蠻王,最大的依仗就是蠻族百姓,或是說蠻族青年。
可是現在,那些蠻族人不在聽他的了,他幾次來到城下都是勸降無果,不僅如此,他還看到蠻人正奉了唐傲的命令在抵禦著秦軍。
雖說秦軍不是他的,但他現在與秦軍是站在一起,那些蠻人與秦軍為敵不就是與自已為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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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依仗不再是幫手,而成了對手的時候,可想而知,俄骨打的心情會是多麼的糟糕與不安。
尤其是孟落的前車之鑒就擺在這裡,他實在不敢去想,當有一天,他也沒有用處的時候,秦軍會不會向自已開刀呢?
想著,自已身在秦軍大營之中,怕是隨時腦袋都可能會搬家,你還讓他如何的能夠靜下心來?
這種天天生活在恐懼之中的感覺,讓人很不爽。俄骨打又是曾經的西蠻王,性格剛烈,就更加受不了這樣的感覺。
騰子居注意到了俄骨打的變化,便在心中做了醞釀,想了想開口道“大王,不然我們去投奔大華吧。”
“嗯?”乍一聽的俄骨打抬起了頭來,猛盯向騰子居看去,看對方並不像是開玩笑,便搖了搖頭道“他會收留本王嗎?本王可是西蠻的王。”
“不,大王是曾經的西蠻王,現在已經沒有西蠻了,自然也就沒有了王。再說了,臣早就打聽過了,大華連當初的匈奴貴族都可以收留,大王的女兒如今又是大華皇帝的貴妃,更沒有道理不收留的。”
眼看著騰子居在那裡侃侃而談,俄骨打突然打斷了他的話,“你是不是已經暗中聯係他了?說實話。”
麵對著俄骨打那有些逼人的目光,騰子居沒有絲毫的躲閃之意,反倒是很堅定的點了點頭“是的,臣私下聯係了大華。實不相瞞,不久之前,臣還剛立了一功。”
“立功?怎麼回事?”俄骨打一臉的不解。
騰子居一笑,這便把自已得知宇文昌和隗倩兒前往魯州的事情秘密通知大華龍牙一事講了出來。
也正是因為騰子居傳遞了消息,唐傲才詐出了隗倩兒,讓她表露了真身。說是因此立了一功並不誇張。
通過這件事情,騰子居自然獲得了大華的好感,這也是他有自信想要勸降俄骨打的原因所在。
“你是怎麼聯係上他們的?”俄骨打很好奇的問著。這些天他們可一直都在軍營之中,難不成大華龍牙如此的神通廣大,可以來軍營找他們不成嗎?
“是他們找某的。”
騰子居這一開口,便讓俄骨打在心中道了一聲果然。
“不敢欺瞞大王,就在軍營中便有大華龍牙的人,他們似乎是無處不在,往往一個起眼的小兵可能就是他們的聯絡員。”騰子居進一步的解釋著。
“這怎麼可能?這可是軍營。”俄骨打有些不信的問著。
“軍營又如何?軍隊也是由人組成的,他們中也有貪財之人,隻要有,想必那龍牙就可以找到門路。大王,還記得前一陣子秦軍攻城的時候,可有人當夜未歸,第二天才回來,為這件事情,屋大維還曾問過的。”騰子居輕搖了搖頭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