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趙哥,是我啊!我現在人在嵊州!我有點東西隨身帶著不方便,想變現,跟你求個路子啊!”
這個趙哥就是我幾天認識的趙振東,諸暨本地文物販子,那晚喝多了我兩還準備拜把子來著。
“是你啊兄弟!太不巧了!我昨天剛從嵊州回來!你直接去東圃旅館賣吧兄弟!今天是交流會最後一天!你不用訂房!到那兒直接報我名就行!不過.....”電話中他聲音突然小了很多,他叮囑我:“小心點兒啊兄弟。”
心領神會的掛了電話,我開車帶著小萱直奔旅館。
嵊州古玩市場上世紀九十年代就有了,位置在三江街道的剡興路20號,我說的老東圃旅館應該沒了吧,現在的房交會都在古玩市場對過的彙銀賓館內舉行,持續三天兩夜,賓館管早飯。
我做事受把頭影響很大,好東西都想趕快賣掉,畢竟我們不搞收藏,講究現金為王,如果這十幾枚銅錢我裝在身上進山裡丟了怎麼辦?錢也不少,幾十萬呢。
這天晚上八點多,到賓館我一報趙振東名字,好使,人直接讓我們入住了209,登記都不用。
小萱平常很少逛這種交流會,他顯的興致勃勃,拉著我一直轉,這兩天諸暨正在嚴打,所以很多見不得光的東西都跑到這裡來了,貨主都想趕快脫手。
“雲峰,你看床上那匹馬!是不是唐三彩?”
我暼了一眼,誇獎道:“可以啊小萱,你這眼力日益見長了。”
“切,”小萱翻了個白眼說:“沒吃過豬肉見過豬跑,看的多了自然就認識了。”
早年這種地方交流會質量很高,不像現在,那時候什麼三代官窯都是小玩意兒,像青銅器,唐三彩,含口玉這類寶貝經常能見到,甚至能碰到渾身帶土的鎮墓獸。
唐三彩馬老板報價十五萬,我一聽就覺得太貴,不要一聽唐三彩就認為很值錢,在唐代晚期唐三彩已經流入了尋常百姓家,行裡真正貴的是那種有“藍彩”的,那種藍三彩才是達官貴人或者宮裡的東西。
回到房間,我在床上撐了一塊毛巾,將十幾枚阜昌銅錢擺到毛巾上,很快屋裡便圍了七八個人,小萱躺在床上玩手機。
“老板,這些多少錢!報個價!”
“不單賣,一百萬通走。”我淡淡說。
一聽要一百萬,人立即全跑了,我根本不著急,躺在床上吃手撕牛肉乾。
期間人進進出出,都是問價的,一聽我的價都覺得高,一直等到晚上十一點鐘,突然來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大背頭。
“小兄弟,你這些貨,我怎麼看著像西湖坑出來的東西?”
我叼著煙笑道:“大哥,我可不知道什麼西湖坑啊!反正我這些都是家裡傳下來的!”
大背頭嗬嗬一笑:“對對,都是家傳的!兄弟我明說了,我能要,但是這價格嘛.....”
讓小萱去關上門,我兩就在屋裡密談。
那時候不知道,嵊州見的這個大背頭就是南方首屈一指的錢幣大藏家!人名我肯定不敢爆,隻能說他是張家後代,真正的圈裡人肯定知道此人是誰,人在國外有基金會的。
最後我讓了一步,算低價賣了,不過我附加了一個條件,就是七年之內,這十幾枚銅錢不能出現在市場上,隻能自己收藏,對方爽快答應了。我真是個天才,就是這個決定救了我一命,這是很久之後的事了,到時在講。
......
五天後,湘西吉首,大後山,古苗寨村。
“把頭!把頭!我們回來了!”
豆芽仔是第一個跑出來的。
“我靠!峰子你去國外旅遊了吧!你不是說四五天就回來嘛?這都快一個月了!哈哈!三日不見如隔三秋!來!讓我親親你!”
豆芽仔蛇傷早好了,他說完便朝我撅嘴過來。
“滾!”
“雲峰你回來了。”
“魚哥!你頭發呢?”
魚哥傷也好了,他大笑道:“哈哈!剃光了啊!我還是喜歡這樣子,平常落灰了沾點水一擦就行,不用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