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麼會一眨眼的功夫就沒了?我當下緊張大喊:
“劉先生!劉先生!”
突然,身旁不遠處傳來回應聲:“東家!我在這裡!”
我踩著厚厚積雪,忙跑了過去。
“我草!你怎麼掉下去了!”
眼前是個向下的斜坡,大概三米多高,落滿了厚厚積雪。
他人就躺在坡下,看樣子摔的不行。
“你等著!彆動!我馬上下去!”
來前沒帶手電筒,現在天都黑了,我屁股著地,兩手撐著保持平衡,小心滑了下去。
“你覺得怎麼樣!能不能動?有沒有摔著!”
劉先生躺在雪窩裡,他口哈著白氣,麵色稍帶痛苦道:“太滑了!剛才沒看清腳下路!不小心扭到腳了!”
“慢點!我扶你起來試試!”
我剛把人扶起來,想幫忙拍拍他身上的雪。
就在這時.....劉先生突然噓了一聲!他指了指我身後,對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我搞不清狀況,慢慢轉頭一看。
隻見,一隻個頭不小的成年矮鹿,正站在我們不遠處,它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我兩看。
劉先生讓我彆動,我不敢動,就小聲道:“怎麼?這不傻麅子嗎?”
沒錯,這玩意學名叫矮鹿,其實就是我們東北特產的神獸傻孢子,我小時候在山上經常能看到這玩意,現在不好碰到了。
劉先生扶著我,他不顧滿身雪小聲說道:“東家,你以前見過這麼大隻的傻孢子?你在仔細看看,它有什麼不同。”
我轉頭在看,這玩意還一動不動站在不遠處和我們對視。
唉?是有點不一樣啊....
這隻傻孢子有點奇怪,很大隻,它身上皮毛是黃褐色的,但脖子以上,包括整個頭部都是純白顏色的,我從沒見過這種顏色的矮鹿。
兩人一鹿,就這麼隔空對視。
劉先生慢慢蹲下,他撿起旁邊一根乾樹枝慢慢站起來,隨後放輕腳步,一瘸一瘸朝矮鹿走過去。
眼看距離逐漸拉近,傻孢子似乎嗅到了一絲危險,竟向後退了幾步。
劉先生停下來,口大叫一聲:“麅子!”
傻孢子被叫聲嚇到了,轉頭就跑了,跑的飛快。
劉先生之所以大叫,其實這是抓麅子的一種方法。
之所以叫傻孢子,是因為這種動物好奇心非常重,彆看它現在跑了,待會兒肯定會忍不住好奇心在回來看看。
劉先生拉著我埋伏在一棵大樹後,靜靜等待。
果然,我倆在樹後藏了十多分鐘,就看到這隻大個子矮鹿又顛顛的跑回來了。
劉先生似乎忘了自己腳剛扭傷了,他瞬間衝出去,一棍子就敲到了矮鹿的腦袋上!
有沒有人聽過傻孢子的叫聲?
其實就跟狗叫聲一樣,它會一聲聲汪!汪!這麼叫。
“哈哈!發了筆意外財啊這是!”
劉先生哈哈大笑,他扔了木棍,直接用腳死死踩住了。
傻孢子還活著,劉先生笑道:“東家,一般的麅子隻能賣幾百塊錢,這隻這麼大個兒,長的還怪,應該是變異了吧,我估摸著賣到市裡最起碼能得兩千塊錢啊!”
麅子肉其實不好吃,有股酸味,之所以值錢是因為那幾年都在傳這東西的肉大補,男的吃了壯陽。
劉先生抽了自己的腰帶用來捆麅子,他正低頭捆著,我突然聽到一點“動靜聲”。
順著聲音向前走了幾步,我低頭一看,地上有個雪坑,雪坑裡竟然還藏著一窩的小麅子,都不大點兒,就兩個鞋盒子那麼大,眼睛還沒睜開。
劉先生過來也看到了,他十分高興,笑著說:“哈哈,東家,咱運氣真好,這真是一逮逮一窩啊。”
“先生,要不這幾個就彆抓了,我看加起來還沒二兩肉呢。”
“那哪成!東家,這大的不在了,就算咱們不拿,它們也活不下去啊!”
就這時,地上那隻大傻孢子轉頭盯著我看,明顯能看到,淚水在它眼睛裡打轉,它真他媽是哭了。
我這一兩天就要遷墳,突然想做件好事積陰德,於是我說道:“劉先生,你看這樣吧,這大的小的你都放了它們算了,完事我給你五千塊錢補償。”
他愣了片刻,點頭同意了。
就這樣放了大麅子,我摻著一瘸一拐的劉先生下了山。
我們家有三間屋,我奶住一間,劉先生住一間,剩下一間我奶讓我和範神醫住一起。
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不能占人便宜,所以就主動要求打地鋪,結果後半夜直接給我凍醒了。
這夜窗外漂起了雪花,我突然聽到了門口有“汪”“汪”的狗叫聲,我家和鄰居劉嬸家都沒養狗,怎麼會有狗叫聲?
我拿了手電,披上大衣推門出去一看,結果就看到了那隻傻孢子!
它就在我們家門口一直來回走,地上踩的全是腳印。
“你他娘跟著我乾什麼!滾!”我大聲嗬斥。
這麅子還在我家門口轉圈,它不走!
我撿起一塊石頭丟了過去,這才把它趕跑。
回屋後,看範神醫被子沒蓋嚴,我輕手輕腳幫她蓋了蓋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