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兩速度很快,前後也就不到五分鐘鐘時間。
此時在看。
操場上滿地的藍花床單,都一樣!根本分不清哪個是哪個的了。
我緊張的滿頭大汗,雙手合十,對著天空拜道:“佛祖保佑!佛祖保佑!趕緊停吧!彆刮風了!佛祖你要是幫了我這次!我出去後一定給你燒一百萬!”
說來也奇。
我話音剛落,操場上已經持續刮了近一刻鐘的大風突然就停了。
沒風了...
我抬頭一看,樓頂上也不在飄土了。
老四同樣出了一頭汗,他連聲喘氣說:“好了,好了,現在該怎麼辦?”
我看向他說:“四哥,現在就該你頂罪了。”
老四愣了兩秒,他恍然大悟般,重重的拍了我肩膀一下,激動的大聲道:“好小子!你他媽鬼點子真多!”
我無奈的笑了笑,又跑著去了值班室。
值班室隻有老洪在,他還不知道此刻外麵發生了什麼,正帶著眼鏡低頭認真看報紙。
“吳峰小兄弟,你有事兒啊?”
“趙管理人呢?”我急聲問。
老洪放下報紙,笑道:“這不是飯點了,趙管理他去一樓小食堂吃飯了,現在這時間應該快回來了吧。”
結果老洪話音剛落,樓道口那裡便傳來了一陣開門聲,我趕忙跑了過去。
“趙哥!”
“怎麼了?”他鎖上鐵門,轉頭問我。
我小心的左右看了眼,上前兩步,壓低聲音道:“趙哥,我知道你有難處,怕人看出來,不能明麵上幫我。”
他麵無表情,沒說話。
我又小聲說:“出了點事,現在必須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要不然....趙哥,咱們隻能一起死了。”
聽了我的話,趙規製仍然是麵不改色,他鎖好了樓道門,路過我身旁時,口很小聲的說了三個字。
“要小心......”
緊接著,從下午一點開始,我看著窗外的操場如坐針氈。
操場上,醫院管理層的幾個人和幾個男護工,正滿操場的撿床單,他們一邊兒撿一邊嘴裡在說
著些什麼。
我眼睜睜看著,一名男護工踩著地道的洞口走了過去,撿起了牆角那張藍布床單。
這個距離我能聽到聲音。
隻見這名護工拿著我們的床單,扭頭大喊道:“老喬!快來看看!這是誰的床單!怎麼這麼臟!上頭還有土!”
隻聽另外一個人回道:“行了!你管他求這是誰的床單!這裡都是一幫得了精神病老頭子!指不定是誰犯病了乾的這事兒,彆說是土,就是床單上都是屎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走吧走吧,乾完這破活兒咱兩回去接著喝。”
在四樓偷偷看著這幾人結伴離開,我渾身無力的癱靠在床上,露出了一絲傻笑。
天有不測風雲,這次老天爺,差點就把我玩死了。
上頭下了命令,很快,在趙規製的“嚴查”下,造成這次大規模床單事件的真凶何老四,落網了。
對外的理由是何老四認為有人偷了他一包煙,因為沒人願意承認,何老四想找煙便去翻了人家屋,最後找不到,何老四一氣之下把這些人的床單都扔到了操場上。
而趙規製對何老四的處罰結果也很重。
“先把所有臟了的床單洗乾淨,然後在關兩天禁閉。”
.....
這天晚上8點多,熱水房。
“呦!四哥!怎麼成家庭主婦了,還會洗床單呢?”
他放下手,說道:“他媽比的,你小子彆跟我貧嘴,老子洗了整整一天了。”
我笑道:“四哥,那你快點吧,這還有好幾盆子的沒洗,你要是不快點,那晚上都不能睡覺了。”
“你媽的,不幫忙就滾蛋!”
我笑著走了。
不是我懶,不幫他洗,是因為這事兒隻能他一個人扛,我不能暴露。
我心情輕鬆,吹著口哨來到水池子邊,擰開水龍頭手上沾了點水,對著鏡子整理自己頭發。
說實話,鏡子裡的精神小夥有兩分帥氣。
就這時,屎五常光著膀子披著搓澡巾出來了,他對著鏡子左照右照,同時自言自語道:“這啥情況啊這是?”
我問怎麼了?你臉上有花兒啊?
“不是有花兒,”他轉過頭來,雙手扒開自己眼皮,衝我說道:“兄弟你幫我看看,我眼睛裡是不是進東西了?”
“哪裡有什麼東西,你.....”
我話還沒說完,愣住了。
看的很明顯,隻見他眼底,有一條黃褐色的豎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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