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安停下腳步,回頭對閆熠說了聲“抱歉”,鑽進車揚長而去。
閆熠站在原地,看著司辰安的身影漸漸遠去,心裡湧起的酸澀蔓延到渾身。
他輕輕摩挲著口袋裡的手機,即便他能把司辰安的號碼倒背如流,也不敢給他撥一個電話。
一年半不見,司辰安有了孩子,有了家庭,生活美滿事業順心,他好像,已經成了過去式,他們的曾經,也成了曾經。
司辰安就是這樣,總能優雅的從一段感情裡抽身,留另一個人在原地掙紮。
翌日,閆熠無精打采地跟著周成去了化妝室,周成見他臊眉耷眼的樣子,忍不住用手肘捅了捅他,“哎,你怎麼一臉欲求不滿的樣子?”
閆熠翻了個白眼,無力理睬周成眼裡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把自己丟在椅子上,閉上眼睛等化妝師。
“唉唉,怎麼不說話?昨天不是見到司總了嘛?你們沒發生點什麼?”周成上下打量著閆熠,“你該不會是……不行吧?”
聽說熬夜傷身,閆熠這一年多以來經常大晚上跑通告,熬夜、喝酒、情緒起伏極大……
周成掰著手指,一點一點數著,越數越心慌,完了,閆熠要是真不行了,那司總後半生的幸福也就沒了啊!
嗚嗚嗚嗚嗚……司總,對不起……
“我好著呢。”閆熠翻了個白眼,“我那是體諒他好不好?畢竟你也看見了,他那體格子,風一吹就散了,我可舍不得折騰他。”
嘴上說著舍不得,閆熠腦子裡卻忍不住浮現昨晚的夢,以及夢中糾纏的軀體。
“看不出來啊,你小子還會憐香惜玉。”周成翻著白眼不屑地“切”了一聲,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謊言:“你昨晚怕是連人家的住址都沒打聽出來吧。”
“嘖,小姑娘家家的,整天想些有的沒的,與其關心我,不如關心你自己,你看看你都多大了?要男朋友沒男朋友……”
“哎哎哎,打住。”周成做了個停止的動作,恨鐵不成鋼地道:“我不也是為你著想嗎?你看司總,要才華有才華,要能力有能力,要美貌有美貌,多少雙眼睛都盯著他呢。”
“你再看看你,要才華有顏值,要能力有顏值,除了臉也就身材還勉強能看。”周成歎了口氣,拍了拍閆熠的肩膀,以老母親的口吻道:“男人的花期就那麼幾年,你再不努力就老了,到時候司總就被彆的妖豔賤貨撬走了,你連哭都找不到門路。”
“我好歹也是你老板,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嗎?”閆熠梗著的脖子在周成的注視中慢慢軟化,嘟囔道:“我也沒那麼差吧。”
“小熠自然是很優秀的。”身後傳來男人的低笑,閆熠回過頭,驚訝地道:“穆伯伯?你怎麼在這兒?”
“還有我呢。”穿著寶藍色套裝的女人出現在男人身後,“你小子就記得你伯伯是吧?”
“玉遲阿姨!你怎麼也來了?你們是來……”閆熠激動得快要跳起來,跑到兩人身邊撒嬌,“我想死你們了。”
男人叫穆瑾,是他兩位父親的共同好友,穿著一身儒雅的月白色長袍,鼻梁上架著一副銀框眼鏡,溫潤儒雅。
女人叫向玉遲,是他父親向晚江的遠房表姐,著名的畫家,隨便一幅畫都能賣個幾億美元。
“聽說你要走紅毯,我們恰好在這裡旅遊,就過來看看。”向玉遲將穆瑾手裡的袋子遞給閆熠,“呐,一點心意,順道麻煩大影帝幫忙宣傳宣傳。”
“阿姨你又笑我。”閆熠接過袋子,笑著道:“誰不知道伯伯的手藝一衣難求?我要不是沾了我老爸的光,這輩子連衣服都摸不到。”
穆瑾的工作室走私人訂製路線,從設計打版到成衣,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作為老板,穆瑾一年最多做一件衣服,其餘時間要麼旅遊,要麼收集材料。他做的衣服,有價無市,有錢都買不到。
“你小子從小就嘴甜。”向玉遲捏了捏閆熠的臉,催促道:“快去換上我看看,你伯伯都沒給我做過呢,便宜你小子了。”
“遵命。”
閆熠比了個手勢,拎著衣服鑽進了更衣室。
兩人的到來暫時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將司辰安和他的孩子放在了一邊,專心準備紅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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