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宸安那時候才幾歲?十六,十七?在同齡人還在父母懷裡撒嬌,為一場失敗的考試而哭泣時,他已經開始了獨自對抗黑暗的漫漫長路。
“後來他發生了車禍,失蹤了,我那時候以為他不在了,傷心了很久,有一天他突然出現在我家附近,我都懷疑我是不是在做夢。”
她不知道那天晚上他爹地和衛宸安在書房說了什麼,隻知道衛宸安在她家住了一段時間,後來改名司辰安,還莫名其妙成了一對老夫婦的孫子,雖然那對老夫婦隻是他的房東。
“後來他就開始上學,實習,每天都忙的要命,但周末依然會來幫我補習功課。”向依瑾咬了口餅乾,望著窗子幽幽道:“爹地本來要邀請他進公司,不過他拒絕了,說要回錦城創業。”
後來她才知道,司辰安回去根本不是創業,而是複仇。
“我也隻知道一個大概,具體細節你還是得去問當事人。”向依瑾歎了口氣,“算起來,我好幾年沒見過安安哥哥了……”
司辰安回去以後也隻是和他們保持斷斷續續的聯係,而且都是她爹地一方單方麵的聯係,這點也讓她很不高興,搞的安安哥哥好像他的手下似的。
“這一次呢?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閆熠想不通,雖然他確實有過讓他過來陪自己拍戲的表示,但司辰安如果不願意,直接改了合同就是,完全不用特意修改,讓條款看起來更合理。
除非他本來就有自己的目的。
“爹地看上了這個地方,他想除掉這裡的勢力,安安哥哥主動提出幫忙,他把安格魯和他的合作夥伴引出來,最後再炸掉船掩人耳目,讓我們有機會帶走這些人。”
“他難道不知道安格魯的身份……”
“爹地和他說過,但他還是決定要做。”向依瑾咬著下唇,“我覺得他是為了你,爹地說他還不知道你和安格魯的關係的時候,是拒絕提供幫助的。”
算起來,他的敵人隻有亞維一個,他出事的時候安格魯還在撒尿玩泥巴呢,能有什麼仇讓他不惜用命涉險?
除掉安格魯,閆熠就少了一個競爭對手,少了一個威脅。
他知道向依瑾的父親不會把安格魯怎麼樣,甚至有可能把他交出去修複關係,反而會把自己陷入險境,但他不在乎,他想幫助閆熠。
除了這個理由,她想不出其他理由。
“我會找到他的。”
閆熠抬手抹掉眼淚,起身快步離開。
關上門,閆熠跑回房間直奔廁所,打開水龍頭,用水聲掩蓋哭泣聲。
他真是蠢透了,巴巴地去問司辰安,還傻傻的相信他們就是簡單的朋友,或者是雇傭關係。
其實隻要仔細想想,他就會意識到,司辰安說的話裡存在很多漏洞,隻要閆熠找他提到的其中一個人或者衛宸安從前的朋友打聽,他所說的話立刻就會被推翻。
他真蠢,司辰安說什麼他信什麼,被他耍的團團轉。
但是,司辰安真的太聰明了,這麼聰明的人,還對他這麼好,還記得他們的約定,他有什麼資格怪他呢?要怪也是怪自己。
何況司辰安已經不止一次暗示他答案了,他坦誠地把正確答案放在他麵前,甚至告訴了他一連串可以求證的人。
那答案太簡單,就像一張試卷上給的條件最多,最複雜,寫了半張紙的題,人們都下意識認為這題的答案很難,但其實出題人早把答案清清楚楚寫在題目裡。
答案如此簡單,是答卷人不相信,或者說不敢相信這麼簡單的答案,從而把問題複雜化了。
閆熠哭了一會兒,自己給自己洗腦,腦補了一出司辰安愛他至深,為了他拿性命做賭注的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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