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匕首貼著脖子,不等他有所動作,膝蓋便被踢了一腳,雙手也被反剪在背後。
安格魯的手下見老大被抓,舉起槍就要上膛,閆熠的手下也端起槍對峙,氣氛越發緊張,狂嘯的風也消停了不少。
“彆動。”閆熠踩在安格魯背上,刀尖恰好對準他的後腦勺,陰鬱的眼睛掃過在場每一個人,“勞煩諸位幫個忙,在人找到之前,你們的老大……”閆熠彎下腰用刀拍了拍安格魯的臉,“就要去我那裡做客了。”
“你瘋了?一個男人而已……”
“閉嘴!”閆熠給手下使了個眼色,“讓他安靜點。”
手下點點頭,給安格魯打了一針鎮定劑,隨後把人抬到了車上。
“每一個集裝箱都給我仔細搜……”
“老大,有發現。”一個人拿著對講機跑過來,“五哥他們攔下了一輛貨車。”
“走,其他人留下繼續搜。”
閆熠跳上車,一腳將油門踩到底,越野車像離弦的箭一樣飛馳而出。
來之前,他分了一部分人守住了港口唯一的出入口,以免安格魯逃脫,沒想到現在還真幫了他大忙。
閆熠遠遠便看到紅色的大卡車停在鐵馬前,兩個穿著工作服的人正在和守在那裡的手下爭論。
“政府從來沒有在這裡設置過關卡。”
“你們沒有資格搜我們的車……”
“你們是違規……”
“艸!”留著小胡子的老五一巴掌扇在爭論得最凶的那個人臉上,“他媽的這一整個港口都是我家老大的,老子說要檢查就是要檢查!你他媽聽懂了嗎?聽懂了嗎?”
閆熠踢開車門跳下車,一腳將那人踹進泥潭裡,“你最好祈禱你的車上沒有我想要的。”
說罷,站起身,徑直走到集裝箱後站定,抬槍打掉掛在門上的鎖。
集裝箱內放著一個個高大的泡沫箱子,閆熠快速割開一個,令人失望的是裡麵是一個空無一物的玻璃魚缸,看大小也不像能裝下一個人的樣子。
高大的集裝箱內擺著好幾排堆疊得整整齊齊的泡沫箱,閆熠隨意掃了眼收貨方,默默記下給手下打去了一個電話。
“老大,這也太多了……”
老五看著一個個被抬出來的魚缸,幾百個魚缸的泡沫外包裝都被劃開,風吹起滿天泡沫,像雪花一樣在空中飛舞。
玻璃折射著刺眼的光芒,閆熠仰起頭,閉上眼睛,眨了眨乾澀的眼睛。
他不信,不信一個人會這樣莫名其妙消失,從煙霧彈爆炸到散開,僅僅幾分鐘而已,人怎麼會消失不見呢?
那麼大一個人,怎麼可能一下子消失不見,並且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呢?
“嗚……”
汽笛聲音響起,閆熠轉過身,一艘船正迎著朝陽駛離港口。
“艸!”閆熠一瞬間想明白了,拿出對講機,對著那頭大喊:“淩泗,攔住那艘船!”
對講機那頭並不是淩泗的聲音,男音透露著得意,“閆熠,你輸了。”
“草泥馬,祁少野!把司辰安還給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本來就是我的,是你,你引誘了他,你離間了我們,你搶走了他!”
“祁少野!我他媽殺了你!”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祁少野將手放在唇上,“噓,辰安睡著了,你會吵醒他的。”
“你敢動他試試……”
“真可憐。”祁少野咂咂嘴,惋惜地道:“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原來是個隻會狗叫的紙老虎,有時間放狠話,不如用你那有限的腦容量想想,你身邊有多少叛徒。嘖,不對,他們隻是選擇了對的人而已,怎麼算是叛徒呢?”
“祁!少!野!”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的,畢竟過去這二十多年,都是我在照顧他。”
“你……你說什麼?他回錦城發展最多也不過十年……”
“我認識他的時候,你還在玩泥巴呢。”祁少野笑了笑,“我養了二十多年的花,怎麼可能拱手相讓?”
“你養了二十多年又怎樣?他現在心裡裝的是我。”閆熠反唇相譏,“祁少野,你一個連自己的心意都不敢告訴他的懦夫,有什麼資格帶走他?”
“我有沒有資格,你不是看到了嗎?他現在在我身邊……”
“相信我,你走不出d國大陸架。”
閆熠抬頭看了看盤旋的直升機,看向輪船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堆廢鐵。
看著監控器內密密麻麻的直升機和無人機,祁少野隻覺得頭皮發麻,對講機內的聲音低沉冰冷,像沒有溫度的吐著信子的蛇鑽進耳朵:“祁少野……恭喜你成功惹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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