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熠早早起床,洗漱後直奔盛星大樓,樓還是那個樓,人還是那些人,但閆熠知道,自己以後都不屬於這裡了。
“鬱……椼,是吧?稍等一下,滕總正在開會。”
前台小姐姐引著他到一邊坐下,閆熠四下看了看,發現這裡格外眼熟。
仔細回想了一下,他恍然大悟,這裡不就是他參加盛星藝人海選麵試的等候區嘛,他清晰記得,他就是在這裡第一次看到司辰安。
那時候的他是怎樣的?冷,很冷,他笑得很溫暖,眼底一片荒蕪,三十多度的天愣是沒把他暖熱。
閆熠選的地方正麵對電梯,沒多久,就看到滕瑞打著哈欠出現在電梯裡,白色羽絨服與一堆黑西裝格格不入。
看到閆熠,滕瑞愣了一下,身旁的梅瑰等人也愣了一下,易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快速彆過臉。
“滕總,梅總,早上好啊。”閆熠呲著大牙打招呼,元氣滿滿。
“好個屁)。”滕瑞打著哈欠,心道:“你丫跟著司辰安遠走高飛倒是舒服,有沒有想過留下來收拾爛攤子的人?”
他現在很生氣,比知道司辰安被閆熠拐走了還要生氣!
“簽合同是吧?來我辦公室……”
滕瑞抓了抓淩亂的頭發,雙手插兜走在前麵。
“坐。”滕瑞掃了眼沙發,在一遝文件中找到閆熠的解約合同丟給他,然後舒舒服服地躺回老板椅上,撐著下巴撥弄桌子上的多肉,“合同辰安那裡還有一份電子的,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對不上的地方。”
閆熠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每一個字都認真對照著讀,生怕盛星坑他。
滕瑞也不管他,擺弄完多肉後就拿上水壺給養在窗前的綠植澆水,他有時候挺恨閆熠的,恨他帶走了司辰安,恨他打散了他們的兄弟團。
但他知道他沒有理由和資格恨,閆熠做錯了什麼?沒有。他唯一做的就是把幾人埋在暗處的間隙放到了明麵上。
反複看了幾遍後,閆熠終於確定和司辰安給他的電子檔無異,掏出筆快速簽下自己的名字。
合同裡有寫,“鬱椼”這個藝名屬於公司,他不能保留。包括之前以公司名義給他接的代言、影視劇、直播等,扣稅以後的合法收入都屬於盛星。
閆熠根本看不上這點錢,他又不靠這些吃飯,淨身出戶就淨身出戶唄。
總之,閆熠十分利落的簽下名字,轉著筆,一副“哥不差錢的樣子。”
“你還有一年多的合同呢,放你離開著實太可惜了。”滕瑞坐到閆熠身邊,一邊簽合同一邊開玩笑:“要不彆走了,盛星給你的待遇不會差。”
“盛星可以有很多個鬱椼,有很多棵搖錢樹,但司辰安,他隻有我一個閆熠。”閆熠垂眸,轉著中指上的戒指,“他去哪我去哪,他要開公司我投錢,他要當導演我也可以投錢,他要在家躺平,我也可以養他。隻要他要,我能給的都可以給。”
“行了行了行了,知道你們感情好。”滕瑞收起合同,嘟囔道:“給單身狗條活路行不行?”
“滕總你要是乾膩了也可以來和我們一起啊,我和辰安都會很歡迎你的。”
“撬牆角啊?”滕瑞切了一聲,指了指實木門,“慢走不送。”
“留步。”
閆熠拿著屬於自己的合同站起身,走到公共休息區,一個熟悉的背影讓他心裡一動。
司辰安背對著他坐在沙發上,低著頭不知道在乾什麼。
“辰安……”
閆熠很自然地喊了一聲,聽到聲音,司辰安轉過頭,看到他後粲然一笑,起身朝他走去。
“你怎麼來了?外麵挺冷的,怎麼穿這麼少?衣櫃裡有羽絨服……”
大雪剛停,司辰安穿了一件白色高領毛衣,一條黑色休閒褲,外麵隨便套了一件黑色大衣,腳上是一雙小白鞋。
“還行,我開車過來的,來還滕瑞的車鑰匙。”
說曹操曹操到,滕瑞踩著拖鞋,打著哈欠,手裡拿著一份文件,慢騰騰地挪著。
“喲,來這麼快?生怕我們把你小寶貝生吃了?”滕瑞笑著接過司辰安遞來的鑰匙,“先用著唄,乾嘛著急還?”
“我車技你又不是不知道,乾燥路麵還好,像這種雪天都是要麼找代駕,要麼打車的,你車太好了,撞壞了我可賠不起。”司辰安挑挑眉,任由閆熠挽住自己的胳膊,對滕瑞道:“晚上一起聚聚?”
“行,時間地點發我。”
滕瑞掃了眼大鳥依人的閆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對於當初被金錢蒙蔽了雙眼的做法,當事人表示十分後悔。
“哎呀,晚上的事兒晚上說,走了走了走了,我快餓死了。”
閆熠拉著司辰安,兩人並排走著,時不時轉過頭說幾句話,儼然一對親密無間的熱戀中的小情侶。
簽完工作室的簽約合同,閆熠總算鬆了口氣,將兩份合同放在桌上,一遍一遍翻來覆去看著,“真好,我以後就是你的第一個藝人了。”
“你可是我工作室第一個藝人,肯定要慶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