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熠時好時差的表現讓陳珂很疑惑,明明有時候他讓人覺得,明哥這個角色是為他量身打造的,有時候又讓人覺得,他完全不在狀況內。
“哢……”
在第五次ng後,陳珂再也忍不住了,叼著煙將閆熠抓到一邊訓斥,“你看看你演的什麼東西?啊?行將木就的屍體?”
“導演,能不能……改一下。”閆熠雙手合十,委屈地解釋:“我真的沒辦法和彆人拍吻戲演床戲。”
他骨子裡是很保守的人,一旦確定了一段關係,就會自覺維護,不搞曖昧不出軌。
“不就讓你拍個吻戲嗎?又不是要你的命!”陳珂恨鐵不成鋼地在閆熠腦袋上打了一巴掌,恨不得把他腦子取出來看看是什麼屬性。
“哈哈哈哈哈哈,陳導,你不用猜他的腦子是什麼屬性,這一看就是戀愛腦。”
穿著清涼的許微靠在躺椅上,十一月的d國少了幾分悶熱,但擋不住明花花的太陽,愣是把有白人血統的閆熠曬黑了幾個度。
“你就當和兄弟度假……”
說到一半,陳珂就說不下去了,他自己都不能說服自己,正常人誰會和自己兄弟曖昧不清?
“那你說你想怎麼改?刪掉所有親密戲,看你兩大眼瞪小眼?蓋著棉被純聊天?”
陳珂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讓他改劇本就好比結婚走完了儀式,臨門一腳就能完事兒的當口,突然發現新娘是個男的,還不能退婚,憋屈!
“也不一定就要用……這些戲才能表達感情……”
閆熠低下頭,拍了兩個月,他有時候都分不清楚,他到底是閆熠還是明哥,在他麵前的到底是譚盧還是金樸。
站在明哥的角度,他和金樸發生點什麼無可厚非,站在閆熠的角度,他沒辦法接受和彆人發生什麼,他有精神潔癖,還是對自己的潔癖。
然而暴力犯罪的電影又離不開性,或多或少,或明顯或隱蔽。
“要我說,激情戲還得原配來有感覺。”項楠將喝剩的水澆在頭上,甩了甩半乾的頭發,朝陳珂眨了眨眼睛:“更彆提熱戀中的小情侶。”
“有道理。”陳珂點點頭,拿起手機就要給司辰安打電話,閆熠趕緊按住他,“彆讓他來,我好好演就是了。”
現在不知道有多少勢力盯著司辰安那張臉呢,眼下形勢不明,還是讓他待在錦城最安全。
“行,你倆平時多接觸接觸,培養培養感情。”陳珂放下電話,他剛才也隻是逗閆熠來著,沒有真的想讓司辰安過來。
不過閆熠入戲難這個老大難的問題一天不解決,他就一天靜不下心拍電影。
拍完其他鏡頭,閆熠無精打采地回到房間,把自己扔在床上,這個角色像是為他量身打造的一樣,很貼合,他很容易入戲,但看到對麵的譚盧時又會瞬間出戲,醞釀好的氣氛一下子全沒了。
更令人煩躁的是,負責監視司辰安的手下傳來消息,他最近頻頻和易希接觸,還多次去過衛宸安名下的住宅,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和易希接觸,他能自我麻痹是因為工作,去衛宸安的住宅,他能理解成在幫不便出麵的衛宸安找東西,但他和洛錚攪和在一起又是怎麼個事兒!
每一次視頻,他都有一萬個問題想要問司辰安,話到嘴邊轉了一圈,又變成了無關痛癢的話題。
“怎麼了?被陳導訓了?”
司辰安坐在床上,腿上放著電腦,一手舉著手機,室內暖氣開的太足,蒸得他白皙的皮膚微微發紅,他今天心情似乎不錯,語調很輕快,“訓練營招新的海選終於結束了,接下來就要開始訓練了……”
“又招新?”
閆熠愣了愣,時間過得好快,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和盛星簽了一年的合同了。
“嗯,總要補充新鮮血液嘛。”司辰安換了隻手,靠在床頭,“你怎麼看起來悶悶不樂的?陳導又訓你了?”
“也不全是,陳導訓我我都習慣了。”閆熠搖搖頭,盯著司辰安道:“我是在擔心你。”
“擔心我?”司辰安愣了一秒,笑了起來,眉眼彎彎,“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擔心你移情彆戀啊。”閆熠翻了個身,由趴改躺,“訓練營那麼多小鮮肉,誰不想巴結你司總啊。”
“你不提我還忘了,有那麼多小鮮肉嫩模等著我挑選呢……”
“司辰安!”閆熠氣呼呼地打斷司辰安的話,“你敢想!”
“我為什麼不敢?想想又不犯罪又不犯法。”司辰安舉起兩根手指,一臉浩然正氣道:“思想無罪。”
“我不管,你不準想,你隻能想我。”閆熠坐起身,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口。
“我就想,你能把我怎樣?”
隔著網線,司辰安瘋狂撩撥閆熠,一會兒“哥哥”一會兒“老公”地叫他,害的閆熠去衛生間衝了好幾次涼水。
“聽說你不和譚盧拍吻戲?”司辰安正色道,“你這樣是不行的,為了電影做出必要的犧牲……”
“我不是不和他拍,我和彆人也不能拍。”閆熠趴在床上,側著臉壓在手背上,像隻被遺棄的小狗,“我接受不了。”
“拍個吻戲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司辰安想了想,問道:“不能借位?”
“不能,導演說這個鏡頭也是一種博弈,所以要一鏡到底……”
“到底?”司辰安挑挑眉,“吻戲開始到床戲結束?”
“差不多,然後還有台詞。”閆熠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我不想和彆人接吻,也不想和彆人拍吻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