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份是錦城最熱的時候,司辰安懨懨地打開新聞,坐在餐桌邊吃早餐。
“怎麼一點精氣神都沒有?司總,你昨晚是不是被哪個小妖精拉進盤絲洞了?”閆熠將綠豆湯放在桌上,抬手摸了摸司辰安的額頭,“沒生病啊……”
“我沒事……”
司辰安扭頭看了看窗外的太陽,一想到那陽光會像針似的穿透衣服刺到皮膚上,他忍不住皺眉,轉過頭,戳起一個豆沙包嚼著。
為什麼天要這麼熱?為什麼他還要去上班?
小妖精聽到閆熠叫它,抬頭喵了幾聲,遭到司辰安的一個白眼。
憑什麼它可以不用上班,躺在家裡吹空調,還有人好吃好喝的伺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它一隻貓你跟它計較什麼?”閆熠一瞬間明白了這人彆扭什麼,伸出大長腿攔住小妖精笑道:“不想上班就彆去了,在家裡休息休息。”
“不上班你養我?”司辰安沒好氣地翻了個大白眼,“我不上班你就得去跑那些小破綜藝,然後慢慢被雪藏……”
“那我送你去上班?”莫名其妙被訓一通的閆熠並沒有生氣,興衝衝地道:“我養你啊,我有好多錢,即便不拍戲也可以養你一輩子的。”
“看出來了,那又怎麼樣呢?”司辰安更煩躁了,他看起來很像需要被包養的人?真煩!
“司嬌嬌,你是不是來大姨媽了?這麼能挑刺。”
閆熠隱隱有些興奮,司辰安平時冷的跟座冰雕似的,和他說話不是工作就是思想教育,第一次說這麼多沒用的,這是不是代表兩人更親近了呢?
“你才來!你全家都來!”司辰安憤憤地咬著包子,鼓著腮幫瞪閆熠。
“是是是,我不對,吃飯吃飯。”
閆熠笑嘻嘻地將湯碗推到司辰安麵前,天大地大老婆最大,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這可是他爹和他爺爺在數十年的生活中總結出來的。
伸手不打笑臉人,司辰安一拳打在棉花上,煩躁更甚。
“《毫厘》的試鏡提前了,你下午去看看,周成和你一起去,我還有其他事。”
“叮……”
勺子碰到碗邊,發出脆響,閆熠愣了愣,後背發涼,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沒試上也沒關係,儘力而為。”司辰安以為他在擔心,怕孩子的自信心受到打擊,難得安慰道。
“咳,那個……嗯……”閆熠摸了摸鼻子,端著碗站起身,“我去洗碗。”
《毫厘》這部電影是衝著拿獎去的,導演是個奇人,群演可以海選,但主演則是篩選資料,然後邀請對方來試鏡,碰上特彆合心意的,就直接敲定合作。
閆熠本來是不在邀請名單內的,且不說他的名氣和咖位,就他的演技能不能禁得住大屏幕考驗,都是一個值得考量的問題。
但米丹為了彌補她之前受壓推掉閆熠的角色,找導演要了一個名額,算是補償。
看過閆熠在《微塵》的試鏡,導演也對他很感興趣,願意給他一個試試的機會。
對閆熠來說,這是一個走向大屏幕的好機會,即便沒有通過試鏡,隻要表現好,也能結識一些大導演,對以後的發展很有幫助。
司辰安察覺到他不太正常,但猜不透原因,隻當他在緊張,便也沒放在心上。
閆熠收拾完拿上劇本,司辰安早走了,走下電梯,遠遠看見周成朝他招手。
“來這麼早?”
閆熠將包子和豆漿丟給她,自己坐到駕駛位,看著眼底一片青黑的周成,安慰道:“你爸爸的病,不用太擔心……”
“爸爸的狀態很好,而且醫生已經找到腎源了。”周成打了個哈欠,從包裡抽出幾個大文件夾:“這幾天都忙著到處跑,搜集證據……準備打翻身仗。”
“嗯?”
“師璟啊,就允許他誹謗彆人,不允許彆人告他?”周成忍不住道:“一個人怎麼可以這麼壞?他但凡把那點可憐的演技放到事業上,都不至於被嘲笑是野雞影帝。”
閆熠撓了撓臉,翻了翻資料,果然,易希找到了那幾個在酒吧的人,從他們口中知道了很多東西,比如師璟過一段時間就會去那裡一趟,嗑藥;比如那天晚上他房間的香薰有特殊作用。
然而,由於那幾人拒絕出庭,所以即便有錄音有指紋,也難以被采信。
“這些證據……”
“司總跑到意大利找回來的啊,哎。”周成歎了口氣:“沒想到司總在前方衝鋒陷陣,最信任的人卻在背後捅刀子……”
閆熠摸了摸鼻尖,周成……似乎在點他?
《失衡》的試鏡很順利,閆熠也在試鏡現場看到了自己的競爭對手,比他早一年進公司的澤安。
澤安的長相屬於那種沒有攻擊性的,笑起來還有小酒窩的小奶狗,和長相偏冷硬的閆熠完全不同。
自從出道以來,澤安大多數都是跑綜藝和跑龍套,司辰安丟給他的偶像劇是他第一個主角角色,再加上這張臉演姐弟戀恰好合適,也小火了一把。
“你好,我叫澤安。”
澤安主動打招呼,他其實是很感激司辰安的,那時候他因為戀情被綜藝踢掉,連貸款都還不上,司辰安給他的劇無異於天降餡餅。
“鬱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