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安一覺睡到了晚上九點多,睜開眼睛盯著天花板看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清醒。
“我……艸……”
司辰安扶著腰坐起身,重重靠在床頭大口大口地喘息,太特麼疼了。
“你醒了?怎麼不叫我?”閆熠赤著腳跑進房間,伸手摸了摸司辰安的額頭,鬆了口氣,“還好退燒了。”
“我……發燒了?”
司辰安抬起手,摸了摸微涼的額頭,難怪睡著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好像被丟進了火焰山,渾身被炙烤著,十分難受。
“嗯,三十八度三。”閆熠端來一杯溫水遞給司辰安,“潤潤喉,你嗓子都啞了。”
“我手機呢?剛剛好像聽見響了……”司辰安喝了口水,舔了舔唇,朝閆熠伸出手:“給我。”
“在客廳呢,沒電了。”閆熠催著他喝完水,打橫抱起他往客廳走去,“確實來了幾個電話。”
見司辰安皺眉,閆熠立刻補充道:“我沒接。”
聞言,司辰安臉色緩和了不少。
打開手機,信息、未接電話像流星一樣閃個不停,司辰安忍不住彆過臉,揉著眼角。
滕瑞在被掛了幾十個電話以後,終於和司辰安通上了話,“辰安,你和閆熠怎麼回事兒?那小子沒對你……”
“就是你看到那樣。”
司辰安揉了揉眉心,提前將手機拿遠一些,果然,下一秒,閆熠就聽到滕瑞放大數百倍的聲音:“艸!你們還真……嘖,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我知道。”
“你們怎麼就……哎……”滕瑞煩躁地抓了抓腦袋,“那小子沒做什麼傷害你的事兒吧?他一身肌肉,脾氣又不好,萬一要是打了你……你要是被威脅了,就……”
“他不敢。”司辰安搓了搓手指,輕輕撫著小妖精的腦袋,偏頭看了看廚房裡忙碌的身影,“他在盛星,就麻煩你多照顧了。”
“我懂,我儘量吧。”滕瑞歎了口氣,“現在盛星的事務都是少野和秦子衿包攬了,我就一閒人,每天去辦公室坐坐,喝喝茶養養魚,打卡下班。”
“有錢有閒,不是挺好的。”司辰安抓了一個墊子墊在腰後,慢慢往後靠在沙發上,揉著酸疼的腿,打趣道:“這工作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呢。”
“盛星已經不是當初的盛星了。”滕瑞喝了口酒,仰頭看著五顏六色的燈光,“真懷念我們一起創業的時候。”
“憶苦思甜?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感性了?”
閆熠端著燉好的冰糖雪梨放在茶幾上,找出藥油,卷起司辰安的褲腿,幫他揉著腿。
“人都是會變的嘛。”滕瑞苦澀地笑了笑,放下酒杯,扶著沙發搖搖晃晃站起身:“我現在還負責一部分公關工作,還有梅瑰他們都在,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說一聲就行。”
“你那邊怎麼這麼吵?在酒吧?我去接你?”
司辰安舀了一勺冰糖雪梨,雪梨清甜,帶著一點點花椒的香氣。
“不用,就幾個朋友聚聚,這點酒和喝水一樣。”滕瑞一邊和包廂裡的人道彆,一邊拿起外套,調侃道:“你就安心待在家裡和你小男友蜜裡調油,我一大男人能有什麼事兒?打個車就回去了。”
“行,那你注意安全。”
司辰安掛斷電話,又給幾個朋友回了消息道謝,閆熠幫他揉完腿,洗乾淨手,開始做晚飯。
“沒多大事兒……嗯,對……謝謝霍總。什麼?靳淨懷孕啦?好事兒啊,改天我一定登門拜訪……”
“小事一樁……你好好上學就行,不用擔心我,我能有什麼事兒?……貧,快考試了還關心八卦,小心佟總揍你……好好好,我會注意的,放假過來玩兒啊……”
司辰安恨不得分出幾十個分身,又是回電話又是發消息的,還好抽空打電話,等他忙活完,閆熠也把最後一道菜端上桌。
“山藥排骨湯,嘗嘗看。”閆熠舀了一碗湯放在司辰安手邊,又給他夾了一塊糖醋裡脊,“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消息是今天下午放出去的,你應該也看到了。”
“我看到了,但是不知道你有什麼打算,所以沒有動。”
“嗯,不錯。”司辰安點點頭,放下空碗和勺子,用筷子尾夾了一塊排骨放進閆熠碗裡,“現在有兩種選擇,第一種方案,澄清,用其他八卦把這件事壓下去……”
“我選第二。”閆熠放下碗筷,單手托著下巴,給司辰安夾著菜,循循善誘道:“事已至此,要不咱們就坐實了,你給我個名分……”
“第二種方案,也是最危險的方案。”司辰安嚼著粒粒分明的米飯,筷子一下一下攪著碗裡的飯,“我去向大家解釋……”
“你要毀了自己保我?”閆熠將筷子重重放在桌上,繞過桌子走到司辰安身邊,又氣憤又心疼,“你是不是想被網暴?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知道,自毀前程,夾著尾巴離開這個行業而已……”
“什麼叫離開而已?嗯?你說,什麼叫離開而已?”閆熠歎了口氣,低下頭看著司辰安的發旋,“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我就那麼拿不出手?和我談戀愛難道很丟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而且我們也沒有在談戀愛,你……搞錯了。”
司辰安眼皮微微顫抖,每一個字都是劃在心上的利刃,刺得他生疼。
“好,是我搞錯了,那你告訴我,我們算什麼關係?上下級,房東和租客,還是炮友?”
“我……無法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