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熠打了個電話,快速丟給對方一個“水”字,三下五除二解開束縛帶,搖起床頭,在司辰安腰後墊了一個枕頭,扶著他坐起。
“擦擦。”
喬矣將一包濕巾丟給閆熠,指了指沾著血的臉,又對閆熠揚了揚下巴,“你那傷口挺嚴重。”
“辛苦你幫我處理一下,就在這裡。”
給司辰安擦臉是閆熠抽空指了指一旁空著的椅子,一個眼神都沒給喬矣,眼睛像有膠水似的一直粘在司辰安身上,仿佛要從他身上盯下一塊肉來。
喬矣忍不住撇嘴,媽的,和閆熠相處這半個月,他隻見過閆熠的冷臉,以及被冷著臉的人呼來喝去,哪裡能聽到類似於“麻煩”、“請”的字眼?
司辰安喝了口水含在嘴裡,清洗掉嘴裡濃重的血腥味,又慢慢抿了一口水,清冷的目光在房內掃視了一圈,略過喬矣,又像突然發現他似的慢慢撤回,停在他臉上,“這是哪裡?他怎麼在這裡?”
“北歐,他幫了大忙,我看他沒地方去就收留了他。”閆熠手在身後的手擰了擰喬矣的腰,丟給他一個你自己看著辦的眼神。
艸!又欺負我!
喬矣心裡吐槽,臉上卻扯出笑容,笑吟吟地道:“對對對,我來這裡幫忙呢。”
幫個屁,分明是你個狗東西拿槍抵著我的腦袋把我劫來的!
“原來如此,謝謝。”司辰安費力地朝喬矣笑了笑,“麻煩你了。”
“害,咱們是朋友,說什麼麻不麻煩的。”喬矣擺擺手,在心裡默默補充道:“何況你家小男友不但給我五百億,還給我的項目投資,簡直是我的再生父母呢,我不得把你伺候好了。”
“怎麼回事?”司辰安盯著閆熠脖子上的傷口看了一會兒,很快想明白了前因後果,有些歉疚地看著他道:“對不起,我剛剛……”
他以為是那個人來了,下意識想反擊,由於四肢被束縛,他隻能用唯一的武器——牙齒自衛。
“沒關係,不疼……嘶……”
聞言,剛才還一聲不吭的閆熠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輕輕”哼了一聲,低著頭,眉頭微微蹙著,睫毛顫抖不止,眼淚將落未落,一副“雖然我疼得要死但是為了不讓你擔心我還是忍住了”的表情。
哦豁,好大一朵堅毅的小白花。
喬矣在心底豎起中指,不愧是影帝,要不是他見過閆熠拿著刀咬著牙自己取子彈還一聲不吭的樣子,他都快被騙過去了。
“也是,被咬了一口應該也不會太疼。”
司辰安點點頭,臉上的愧疚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
小樣,在他麵前演,還太嫩了。
喬矣麵無表情地包紮,內心的小人卻早笑得前俯後仰,“哈哈哈,閆白蓮,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閆熠嘴角抽了抽,艸,這劇情不對啊,按照劇本,司辰安難道不應該愧疚地抱住他哭著說“寶寶對不起”嘛?
算了,看司辰安哭,他心疼,他還是自己哭吧,就當心疼自己。
“嗯,還好,真的不痛……”
小扇子一樣的睫毛顫抖了幾下,一顆顆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啪嗒啪嗒”打在被子上。
喬矣嘴角抽了抽,閆熠這演技真不是吹的,眼淚說來就來,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楚楚可憐,他一個男的都忍不住想上前……抽幾巴掌……
太他大爺的嬌弱了,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
“怎麼還哭了?”司辰安無奈地抓著閆熠的胳膊坐起身,在包紮好的脖子上吹了吹,揉了揉他的頭發,輕聲道:“乖啊,不哭不哭,吹吹就不疼了。”
“疼,要老公親親。”
閆熠委屈巴巴地湊上前,在司辰安臉上親了一下,張開雙手把司辰安圈在懷裡,不動聲色地朝站在一邊的喬矣挑眉。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隻要能打動司辰安,流點眼淚算什麼?
喬矣用抱著右手胳膊的左手比了個中指,臭顯擺!不就是男朋友嗎?誰沒有似的……哎,不對,好像我沒有。
艸!我他媽真沒有!
意識到這點的喬矣覺得眼前的狗男男怎麼看怎麼刺眼,做了個自戳雙目的動作後默默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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