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車轟鳴著衝出小鎮,衝上高速公路,窗外的景色一閃而過。
閆熠單手搭在方向盤上,看似散漫實則很穩,但很瘋,極致的刺激會讓人腎上腺素飆升,腎上腺素分泌太多又會讓大腦更加興奮。
跑車風馳電掣地闖進叢林,順著曲折的盤山公路蜿蜒而上,這條道路是特意為野外賽車修的,急彎、陡坡、長下坡無一不被包含。
好幾次司辰安都看到車頭好像掉出了路麵,下一秒又奇跡般地回到路中間。
銀色閃電一直衝到山頂才緩緩停下,閆熠搖下車窗,轉頭看著司辰安,“還好吧?感覺怎麼樣?”
“不怎麼樣。”司辰安抓著安全帶靠在座椅上,虛弱地翻了個白眼,“我心臟病都被嚇出來了。”
“你不覺得很爽嗎?”
閆熠眨了眨眼睛,他真的覺得很爽,開完一圈後什麼壞情緒都沒了。
司辰安搖搖頭,“我以後再也不想坐你開的車了。”
“彆嘛,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閆熠雙手合十,解開安全帶,走到副駕駛彎下腰抱起司辰安,“我見過很多你的朋友,今天也帶你見見我的朋友。”
受邀而來的大多數是他的同學或者好朋友,都是名門望族,還有幾個什麼王子公主親王。
他就是要跟他們炫耀,他有一個美若天仙的老婆。
“你不用這麼抱著我,我自己能走。”
司辰安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早知道閆熠是這個打算,他死也不會答應和他出門。
“你那麼好看,我不抱著你,萬一你被人搶走了怎麼辦?”閆熠埋在司辰安脖頸處猛吸了幾口,“抱著你我才有安全感。”
“你彆鬨了……”司辰安推了推閆熠的腦袋,“有人來了。”
“我親我老公,有什麼問題?”
閆熠抬起頭,像往常一樣和來人打招呼。
“熠,這位是?”
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衣的女人掃了司辰安一眼,不悅地皺了皺眉。
“介紹一下,他是我配偶,你們可以叫他安。”閆熠放下司辰安,牢牢地挽著他的胳膊,介紹道:“親愛的,她叫圖婭,旁邊那位男士叫伊魯卡,穿白衣服那男的叫薩奇……”
“你們好。”
司辰安伸出手,離得最近的伊魯卡剛要按照禮儀和他握手,就被閆熠打斷,“你不準碰除我以外的任何人。”
“熠,隻是握手而已。”司辰安有些無奈,對男人道:“抱歉。”
伊魯卡無所謂地聳聳肩,用流利的中文調侃道:“大家都知道,熠的占有欲超乎人類想象,他能讓我們見你,肯定是做了一晚上心理建設的結果。”
按照閆熠的性格,他寶貝的東西恨不得挖個幾十米深的坑藏起來,根本不會讓外人見到。
“你彆聽他瞎說。”閆熠用腳尖搓著地上的土,嘟囔道:“我才不是那種變態。”
如果可以,他真的非常想把司辰安關起來,隻給他一個人看。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那樣做,否則祁少野的下場就是他的未來。
“你看上去好像身體不太舒服。”穿著白色牛仔外套的男人上前,細細打量著司辰安,又看了看閆熠,不解地調侃道:“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和你結婚。”
眼前的人和他想象中的東方美人一樣,漂亮而不張揚,內斂含蓄,如果他的臉色不那麼蒼白的話,或許會更好看。
“一點小感冒而已,謝謝關心。”
司辰安淺淺一笑以示禮貌,一旁的閆熠卻直冒酸水。
啊啊啊啊啊!他怎麼能對著其他雄性生物笑!還笑得那麼好看!
艸!好想把薩奇的眼珠子挖掉怎麼辦?
“我哪裡不好了?”閆熠抓著司辰安的胳膊搖晃著,做出一副急得快的表情,“老公你說句話啊,他們欺負我。”
“嘔……你太惡心了。”另一個打著耳釘的男子跳下機車,對閆熠豎了個中指。
“熠很好。”司辰安抬手摸了摸閆熠低下的腦袋,對幾人笑道:“我愛他。”
閆熠像得了肉骨頭的小狗似的,眼睛亮晶晶的,驕傲地抬頭挺胸,目光炯炯地掃過每一個人,最後停在司辰安身上,咧嘴一笑,傻了吧唧的。
司辰安不禁想起了登記那天,他問閆熠為什麼,為什麼要選擇一個明明知道可能活不了多久的人結婚。
閆熠也是這樣,仿佛得了稀世珍寶的守財奴一樣,抬頭挺胸,正氣凜然地道:“為了把你變成能給我簽病危的人。”
他很自私,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希望在司辰安心裡留下一點點位置,一點點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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