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並沒有在幾個小時後停止,直到天蒙蒙亮,才慢慢變小。
經過一晚上的忙碌,救援隊救出了周煜、薩奇、伊魯卡、裡蒙四人,閆熠和圖婭依舊杳無蹤跡。
“進入森林後我們就分開了……”
裡蒙裹著被子捧著薑湯,回憶著心驚膽戰的幾小時。
幾人下午時還碰了頭,一起吃了烤肉喝了燒酒,約好七點再次碰頭,後來他看到一隻兔子便騎馬追了過去,沒注意其他幾人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天氣變化的太突然了,高大的樹被呼嘯的狂風折斷,馬兒將他掀翻,沒成想那裡是個斜坡,滾到坡底後他還算清醒,強撐著找了個背風的岩石靠著休息。
“快讓醫生幫我看看是不是骨折了,背好痛……”
裡蒙喝完薑湯,感到身體暖了不少,說話也利索了。
“你先好好休息。”
司辰安皺了皺眉,看來裡蒙這裡沒什麼有用的信息,但其他幾人還在昏迷,也提供不了什麼幫助。
“什麼時候可以回去?”
“下山的路被山體滑坡埋了一段,山裡霧太大,不滿足飛行條件。”
司辰安含了塊黑巧克力,丟了一塊牛奶巧克力在裡蒙床上,“山裡的物資還能撐幾天,救援隊的藥物和很充足,餓不死你。”
救援隊在山裡布置了休息點,以便隊員輪流休息和補充體能,司辰安把人都派了出去,加大搜索範圍。
他覺得自己是幸運的,聽說救援隊剛進山沒多久,來的路就被山體滑坡切斷了。
希望他的好運能幫他找到閆熠。
纏綿的雨絲慢慢停歇,一縷薄薄的陽光穿透濃霧打在臉上,司辰安站起身,閉上眼睛,感受著陽光的暖意。
救援隊隊員換了一批,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出發,剛剛休整完的司辰安也打算跟上他們。
閆熠的手機有反定位裝置,他身上所攜帶的任何一件東西都是篩查過的,不存在被定位的可能,這能幫助他最大程度地隱藏自己,但也存在缺陷,比如遇險時,救援人員很難發現他。
這座山的西邊有一處懸崖,如果閆熠和圖婭走到這裡,在風雨交加和目不能視的情況下會有極大可能掉下懸崖。
可惜大雨衝刷所有的痕跡,空氣中隻留下淡淡的鬆香味。
“彪子帶著狗在西北方向找到了些布料,看樣子是被人割斷的。”
司辰安接過布料看了看,又還給男人,看著他將布料遞到搜救犬鼻子下。
“他們迷路了。”司辰安咽下巧克力,喝了口溫水潤了潤嗓,“辛苦了。”
“我認為你不應該繼續深入了。”男人伸手擋住司辰安,他是救援隊的隊長,司辰安現在的狀況很糟,他應該待在溫暖的室內端著咖啡當指揮,而不是和他們一起滿身泥濘翻山越嶺,“你應該待在原地休息。”
“往西北方向走嗎?出發吧。”
司辰安對他的建議充耳不聞,抓起背包摸了摸搜救犬的腦袋,從訓導員手裡接過牽引繩。
男人無奈地搖搖頭,帶人跟在他身後。
搜救犬在一塊巨大的石頭前停下,司辰安探頭看了一眼,這塊石頭很大,恰好卡在一個陡坡上,坡下不遠處便是水流湍急的河。
“根據電子蛇傳回的畫麵,石頭下方有一個小的空洞……”
救援隊在坡上打好錨點,司辰安將安全繩係在腰間,腳踩著濕滑的地一點一點下滑。
即便看過畫麵有了心理準備,但當一男一女相擁的畫麵出現在眼前時,司辰安難得心梗,在看到上身未著寸縷早已昏迷卻還緊緊摟著女人的閆熠,司辰安隻覺得兩眼一黑。
閆熠的背抵在大石塊上,雙腿分開踩在兩個更小的石塊上固定住身體,將女人牢牢護在懷中。
“還活著。”
救援隊隊長招呼著其他人聚過來,商議如何把緊密相擁的兩人分開,閆熠抱的太緊,身體又被凍的僵硬,直接上手掰開難度比較大。
“有辦法讓他醒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