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下山之後個人該何去何從,這就不是他該關心的問題了。
綁著防滑鏈的車慢慢行駛在山路上,剛出山口,司辰安遠遠便看到前麵空地上閃爍不停的閃光燈。
“先生,這……”
救援隊長將平板遞給他,上麵是無人機傳來的畫麵,空地上擠滿了各種各樣的車。
“開過去,直接去醫院就行。”
司辰安低頭,操作直升飛機飛了一圈,仔細地一幀幀截屏。
“恐怕不行,先生。”救援隊長放大畫麵,指著顯眼的車標,“這裡至少有兩個家族的人。”
“請他們過來。”
司辰安搓了搓手指,大家族少不了明爭暗鬥,這些人被接回去,沒準今天是發燒,明天就重傷不治了。
一個高大的金發男人跟在救援隊長身後率先走過來,後車的裡蒙見狀立刻高興起來,打開窗就叫“哥。”
見到裡蒙,男人繃直的腰背鬆了一下,明顯鬆了口氣。
“卡斯特先生,你現在不能帶走他。”司辰安搖下車窗,露出半張臉,“我已經為他預約了最好的私立醫院,等到做完全身體檢後會親自送他回去,也麻煩你將此消息轉告其他家族的相關人員。”
瑞奇強硬地拒絕,表示家裡有私人醫生,他要把裡蒙帶回去。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卡斯特先生。”司辰安指了指前方閃爍的閃光燈,笑得十分諷刺:“感謝你的公正。”
先不管他們把媒體聚集起來的目的,想要從中得到什麼禮儀,但第六感告訴他,掉以輕心對他絕對沒好事。
防人之心不可無,到了山腳卻不進山,反而帶著媒體守門,一看就不正常。
瑞奇被噎了一下,麵前的男人看上去和他年齡差不多,臉上總掛著淺淺的笑容,淡然溫和,讓人覺得很好說話。
“當然,你也可以現在帶裡蒙走,不過這裡需要您親筆寫一個保證。”司辰安從儲物格裡翻出紙筆,拿出手機打開錄音,“也請其他家族的幾位過來一起做保證,錄音錄像簽名……車裡有印泥嗎?”
司辰安轉頭問司機,司機搖搖頭,補充道:“不過有紅色馬克筆。”
“時間不等人,卡斯特先生。”見瑞奇沉思著不開口,司辰安敲了敲車窗,“你可以把裡蒙帶走,但是必須做出承諾,此後裡蒙出現任何狀況,都與救援隊無關,與參與本次活動的組織者無關。”
安保公司在世界各地都有合作醫院,救援隊不但要負責帶人脫困,更要對被救人員采取必要的急救措施,在條件允許的時候用任何方式將人送到最近的醫院。
這是公司對客戶的承諾,也是公司提高競爭力的方式。
瑞奇皺了皺眉,回到車裡和另外幾個家族的人交談,一來當著媒體的麵,他們不好直接搶人,二來不知道救援隊是否藏了一手,冒然出手結果未知。
他們原本計劃利用媒體炒作這件事情,將責任全部推到閆熠頭上,從而降低閆熠所在家族的社會評價,為不久後的大選做準備。
原以為司辰安是個花瓶,同時麵對媒體和幾個家族的威壓肯定會妥協,他們便可以順利把人帶走,沒想到司辰安竟然毫不畏懼,並且似乎已經猜到了他們的打算。
“一森,交代下去,叫一個記者過來,直升機飛回來,並且在把每一個人交到來者手裡之前,讓醫生把每一個人的情況都大聲念一遍,吐字一定要清晰。”
司辰安好整以暇地看著對麵的車,曲起手指輕輕敲著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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