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晚江和季餘的連番轟炸下,閆熠在除夕前一晚慢悠悠帶著司辰安坐上私人飛機趕往家裡。
仿建的城堡張燈結彩,到處掛著大紅色綢緞和燈籠,每一道門上都貼了年畫,門框都貼了對聯。
私人飛機在停機坪停下,閆熠牽著司辰安走到地上,寒氣迎麵襲來,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阿嚏!我去,怎麼沒人來迎接我?”
閆熠一邊嘟囔一邊轉頭替司辰安拉好羽絨服,圍好超級厚實的手工圍巾。
司辰安猜到閆熠家有錢,但沒想到他家這麼有錢,彆人都是在山裡建彆墅,他家直接依山建了一棟城堡,奢靡得讓人咋舌。
“難不成你以前回家,都是鋪著紅毯,紅毯兩邊由管家領導,站了一群穿著西裝和女仆裝的傭人,飛機一開門就大喊‘恭迎少爺回家!’的場景?”司辰安毫不客氣地將手放進閆熠的衣服口袋裡,“走吧,彆讓你的家人等急了。”
“等我發達了,我也給你建一個城堡,比這個大十倍!”閆熠拉著司辰安走在青石板鋪的路上,十分孩子氣地道:“既然他們不來迎接我,那我準備的禮物也不給他們。”
“我不喜歡城堡。”司辰安眨眨眼睛:“你給我一個皇宮?或者一個園林。”
“小孩子才做選擇,我全都要,皇宮咱們複刻一個,園林也建一個,你喜歡住哪兒咱住哪兒。”
閆熠和司辰安走了一段路,才看到一群“姍姍來遲”的傭人,見到兩人,立刻整齊地排列在路兩邊,中氣十足地大喊:“恭迎二少爺回家!”
盛大且中二的場麵讓人忍俊不禁,司辰安努力憋著笑,閆熠臉羞得通紅,拉著司辰安夾著尾巴逃竄,“快走快走快走,丟死人了啊。”
到底誰搞的惡作劇啊!司辰安不會誤會他的審美吧?啊啊啊啊,好尷尬!一頭撞死在雪地裡算了。
“走走走。”
司辰安怕那些人下一秒又要喊什麼令人羞恥的台詞,跟著閆熠一起跑了起來。
寬闊的草坪上積了一層厚厚的雪,閆熠轉了個方向,嘴裡嚷嚷著:“我帶你走近路。”拽著司辰安踏進了雪地裡,在潔白的雪地上留下兩串長長的腳印。
冷風不慎灌進口鼻中,司辰安接連打了兩個噴嚏,閆熠趕緊幫他拉好微微敞開的圍巾,搓熱雙手放在他臉頰上,又後悔又心疼地道:“臉都凍紅了,疼不疼?我待會兒讓廚房準備驅寒的湯,你喝點暖暖身子。”
司辰安搖搖頭:“不冷。”
說罷,拉起圍巾蒙住半張臉,又戴上帽子,隻留下一雙亮晶晶的桃花眼。
“以後咱們的園林得建在一個四季如春全年最高溫不超過二十五度,最低溫不超過十度的地方,太陽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雨季不能太長也不能太短的地方。”閆熠把司辰安的手放進口袋裡,牽住他的手,邊走邊描繪著:“最好靠山麵海,院子裡必須得有怪石、假山、小橋、流水還有花草樹木。”
司辰安靜靜聽著,不知不覺便走到了一個華麗的大門前。
黑色描金的實木大門緩緩打開,門後是一個寬敞的圓型大廳,陽光彩色玻璃組成的半圓形穹頂在地麵上畫出一幅絢麗的《星空》圖。
大廳後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兩側擺放著精致古典的燈架,牆和天花板上都畫著恢宏漂亮的壁畫,每一段都不一樣,有敦煌飛天、嫦娥奔月、梁祝化蝶等中式美學,也有《向日葵》、《星空》、《最後的晚餐》等名畫。
穿過走廊,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正在吩咐下人,轉頭看到兩人,先是一愣,隨後立刻換上微笑:“小少爺回來了。”
疑惑地目光停留在司辰安臉上,司辰安並不急著回答,禮貌性地朝管家笑了笑。
“他是我的伴侶,姓司。”閆熠大大方方展示兩人緊握的手以及無名指上閃閃發光的戒指,笑道:“馬丁,讓廚房準備一些驅寒的薑湯送到我房間。”
“小少爺不先去見見兩位先生嗎?”
閆熠離家五年快接近六年了,沒有回來看過一次。
“累了,反正晚上都能見到,我先去休息了。”
閆熠打了個哈欠,拉著司辰安繞過管家走進敞開的門,沿著左邊的旋轉階梯拾級而上。
房間很大,與其說是臥室,不如說是一個小套間。
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充當玄關的小櫃子,櫃子上擺放著幾個小模型,櫃子最下層擺放著兩雙棉拖。
司辰安穿著柔軟的羊毛拖鞋,被閆熠牽著轉過玄關,踏上厚實柔軟的地毯,地毯上放著幾個可移動的小沙發和一個茶幾,靠窗的地方擺了一張榻榻米。
客廳和臥室用一道牆隔開,依靠一個半圓形的推拉門連接,牆上靠著一整牆的玻璃展櫃,裡麵整整齊齊地放著各種限量絕版手辦和模型。
臥室正中間擺放著一張看起來就很柔軟的大床,床尾正對著用落地玻璃門隔開的陽台。
床頭左邊有一道門,門後是一個十分寬敞的衣帽間,床頭右邊也有一道門,門後是一間書房。正對著客廳的牆上有一道磨砂玻璃的門,門後是一有超大浴缸的衛浴分離的衛生間。
除了沒有廚房,這裡完全就是一個小型公寓,饒是自認為見過不少場麵的司辰安都忍不住感歎,閆熠何止有錢,他是真的壕。
“離午飯時間還早呢,先睡一覺吧。”閆熠將兩人換下的衣服丟進洗衣機,看著司辰安喝完薑湯,又哄著他吃了些點心,抱了一堆零食,摟著他躺在床上,“或者你想看電影也行。”
閆熠按下遙控,遮光窗簾緩緩合上,房間頓時陷入黑暗。
白色幕布緩緩展開,投影儀也開始了工作,閆熠選了一部喜劇片,將零食放在小桌板上。
司辰安早已習慣了他細致周到的服務,打了個哈欠,嚼著東西,看了會兒電影,腦袋一歪,靠在閆熠肩上睡了過去。
見狀,閆熠悄悄挪走桌板,小心翼翼地收拾好東西,回到床上關掉投影儀,摟著司辰安躺好,睜著眼睛仔仔細細地描摹著他的眉眼。
看不夠,不管看多久,他都看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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