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熠傷得很重,彈簧刀直接刺穿了手掌,即便止住了血,後期也要做不少修複手術。
要命的是,他的左手沒有一點力氣,連拿個紙杯都費勁,抖得跟帕金森似的。
“怎麼又苦著臉?笑笑嘛。”閆熠捏了捏司辰安的臉,裝作若無其事地道:“多大點事兒,一隻手而已……”
司辰安仍舊不說話,低頭在手機上打著字。
“真沒事兒,要說唯一難過的地方……”
司辰安抬起頭,等著閆熠說話。
閆熠見他一臉嚴肅,寫滿愧疚和慌亂的眼睛,勾起唇角笑了笑道:“唯一遺憾的就是以後牽你的時候,手心不光滑,會被嫌棄的吧?”
司辰安搖搖頭,拉著閆熠包成粽子的手親了親,“不會嫌棄,我聯係了柏年和阿鳶,還有其他幾個朋友,請他們幫忙找神經修複方麵的大拿……”
“我還以為你不理我了呢,不說話,就連我捏你都沒反應。”閆熠戳了戳司辰安的唇角,“笑笑嘛,你那麼嚴肅我心裡怕怕的。”
“你還知道怕?”
“我當然怕。”
“現在知道怕了?空手接白刃的時候……”
“我怕你因為這件事情自我責怪,怕你因為這道傷口心生愧疚,悶悶不樂。”閆熠低下頭,“怕你又再次離開……”
司辰安眼神微動,眸子裡滲出幾絲柔情,抬手輕輕摸了摸閆熠的腦袋,“下次不要做那麼危險的事了……”
“比起看你受傷,我更寧願受到傷害的是我。”閆熠在司辰安手心裡蹭了蹭,“你可是咱們家的頂梁柱,不能有任何意外。再說了,我皮糙肉厚,受點傷很快就好了,能節約一大筆醫療資源。”
“又說胡話。”司辰安拉著閆熠的手放在胸膛上,溫柔又嚴肅地注視著他,“你受了傷我也會難過,也會心疼,所以閆熠,你要好好保護自己,即便是為了我,也不要讓自己受傷,好嗎?”
“你說的我都可以做到,但唯獨這件事情,我做不到。”閆熠看著司辰安眸子裡的倒影,堅定而緩慢地道:“我說過保護你,就不能讓你受到一點傷害,這是我的承諾,也是我應該做的事。”
他的精美的瓷娃娃怎麼能受到一點傷害呢?不能,絕對不能。
由於閆熠受傷,司辰安將演唱會推遲了一個月,不但多支付了場地一個月的場地租金,還支付了粉絲往返的車費以及住宿費。
即便如此,閆熠卻發現司辰安異常忙碌,每天不是在接打電話就是往外跑,有時候一整天見不到人影。
根據線索,警察很快鎖定了師璟,並且在他離境之前控製了他,正準備材料起訴時,突然收到了閆熠和司辰安的諒解書,表示不予追究,再加上他不知道從哪裡請了幾個律師,一番運作以後,成功被帶出了拘留所。
再次感受到陽光,師璟眯著眼睛,張開雙臂,儘情擁抱著自由。
故意傷害又怎樣?他還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裡?司辰安那個蠢貨真是蠢透了,竟然天真地以為報警就能處置他。
“恭喜你重獲自由。”
律師伸出手,藏在鏡片後的眸子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輕輕推了推眼鏡,敲了敲車窗,笑道:“師先生,我們老板想見你。”
穿著黑色西裝的律師一左一右站在師璟身邊,與其說是“請”,不如說是強行把他帶上車。
師璟又害怕又好奇又興奮又緊張,好奇那位把他撈出來的大佬是何方神聖,興奮的是有這樣一位大佬傍身,他何愁不能再次翻紅?說不定還能把司辰安再次踩在腳下。
緊張的是他記憶中並沒有關於這位大佬的一丟丟信息,害怕沒辦法取悅他。
沒準,那位大佬也是他的粉絲之一呢?
師璟如是想著,心中漸漸升起得意。
他並不覺得自己的實力和能力比司辰安差,司辰安隻不過是運氣比他好,攀上了大佬罷了。但凡他有那樣的運氣,成就肯定比司辰安高不止一星半點。
話說回來,這次的事情還得感謝司辰安,要不是他搞這麼一出,自己連身後有一個這麼厲害的大佬粉絲都不知道,能這麼快把自己帶出來,那位大佬的實力不容小覷。
不過幾分鐘,師璟已經腦補出了一部黑百通吃的大佬對影帝用情至深,卻自卑地不敢靠近閃閃發光的影帝,隻敢在背後默默保護和付出的大型偶像劇,甚至幻想了和大佬在一起後沒羞沒臊的幸福生活。
沒想到英俊帥氣的大佬竟然是這樣純愛,一想到這點,師璟忍不住摸著大腿,腦子裡幻想著被對方狠狠疼愛的場麵。
即便對方不是那樣英俊瀟灑風度翩翩有氣質,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對方可能是一個頂著啤酒肚的禿頂老男人,畢竟他不是一個隻看臉的膚淺的人,他更看重的是那個人對他的真心,又不是他的外表。
車上其餘的人見他一會兒害怕一會兒興奮,一會兒又羞澀地低頭攪著袖口,露出一種待嫁小嬌娘的表情。
幾人對視一眼,默默轉頭,這人腦子恐怕是真有病,這一臉害羞又放蕩的樣子,不知道還以為他是出來賣的呢,雖然這人的行徑也和賣的鴨子沒什麼區彆。
但……車上的人沒一個對他感興趣,不知道被多少人玩過的東西,丟垃圾桶都是汙染了垃圾桶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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