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李家城內燃起萬家燈火。
濃厚黑雲堆積天幕,遮蓋明月星辰的光芒。
夜幕中,李家祖地內某座宅院燈火通明,其內數百位武者圍坐,激烈爭論的聲音連隔音法陣都遮擋不住,溢出院牆。
“這就是你的想法?這就是你們的想法?二爺,你回答我?”
“二爺,你們此舉無疑是在葬送李家未來。”
“真是沒想到,歲月沒有增長二爺的修為,反而磨平了二爺的棱角,對邪月教談之色變,令人不齒。”
“……”
“老夫並不是懼怕邪月教,諸位莫要曲解老夫的意思。”
“老夫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不對邪月教用兵,我們是在談論什麼時候對邪月教發難才是最佳的時間。”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邪月教已經做足完全準備,李家若是殊死一搏,必遭屠戮。”
“如今與邪月教正麵廝殺,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
“二爺所言極是啊。”
“二爺說的沒錯,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啊。”
“若是在此刻與邪月教正麵衝突,無疑是要魚死網破啊。”
“……”
屋內眾人,似乎分成兩派,據理力爭。
主戰派,表示邪月教已經大軍壓境,李家已經彆無選擇,唯有一戰。
主和派,表示如今不是和邪月教決戰的好時機,一來李家還沒有準備妥當,二來邪月千州並不太平。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兩派人馬爭得麵紅耳赤。
坐在上位的李家家主,頭痛欲裂,扶額搖頭,滿臉無奈。
今夜是李家高層開展的第五次會議,依舊沒有商議出究竟要不要與邪月教一戰。
主戰派為首之人,乃是李家大長老,他豁然起身,指著李家二爺,怒斥道:“二爺怕死,我李家的兒郎可不怕,等待這一戰,我李家兒郎已經是望眼欲穿了。”
“邪月教要來,就讓他來好了,我李家兒郎絕不懼他們。”
主和派的李家二丫,身著黑衣長袍,長發披肩,麵容陰翳,聽見李家大長老的話,不屑冷笑:“老夫從不懼死,隻是怕死得沒有價值。”
“若是這一戰能讓李家成為邪月千州霸主,就算老夫豁出命去,也不會後退半步。”
“但這一戰,若是開戰,李家不僅僅不會成為邪月千州的霸主,反而還會葬送李家萬年的基業。”
李家二爺先反駁李家大長老的話,然後對李家家主說道:“家主定要三思啊,我不可否認如今李家確有和邪月教一較高下的實力和底蘊,但家主不得不考慮邪月千州其他的勢力啊。”
“風雪山莊、紫霞宗、歸月宗……他們可是眼巴巴的看著我們,就等著我們和邪月教魚死網破呢。”
“就算李家拿出所有底蘊,真得打敗了邪月教,但最終必然也是慘勝。”
“李家耗空底蘊,邪月教元氣大傷,此刻得利的並不是我們李家,而是一直隱忍不發的風雪山莊、紫霞宗、歸月宗等宗門。”
“家主細想,若是李家和邪月教鬥得兩敗俱傷,風雪山莊會不會乘勢而起,紫霞宗和歸月宗會不會渾水摸魚?”
“依我看……若是他們看見李家和邪月教兩敗俱傷,必然會立刻調動宗門強者,一口氣將李家和邪月教全部屠殺,從邪月千州大地上除名。”
李家二爺的話,處處為李家考慮,有理有據,令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