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知晚最終還是婉拒了顧禹謙的好意,在他的注視下離開了體育館場內。
市體育館對麵有一排排鳳凰木,每年五六月開的極好,嫣紅似火。
如今尚未綻放,瞧著倒是有些蕭瑟,黎知晚就站在一棵鳳凰木前等車。
卻不曾料到,周庭會特意找過來。
“黎知晚。”
周庭喚她名字時,她本能的往聲音相反的方向後退了好幾步。
聽到他說“我也去機場送我爸,不如一起。”
“不必了。”黎知晚冷聲回絕。
“這麼見外?”周庭嗤笑一聲,但眼底沒有任何笑意,道“你媽和我爸都結婚了,以後我們也算是一家人,我爸專門囑咐我,他在國外忙生意這幾年,讓我好好照顧你。”
“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黎知晚強壓著心中對他的畏懼,直視他的眼睛,說道“周庭,這裡也沒有旁人,你大可不必在我麵前裝出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
“我裝?”周庭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至身前,音色帶著明顯的怒意,“你他媽就沒裝,這麼多年在我麵前裝出一副青澀懵懂的模樣,結果骨子裡跟你媽一樣下賤。”
“你家裡是窮成什麼樣子,讓你幫著你媽勾引我爸?”
“如今我媽自殺死了,你們母女倆入住周家,是不是覺得很爽?很有成就感?”
黎知晚用力板他的手指,見他絲毫未鬆力的樣子,說道“周庭,你媽媽的死我很遺憾,我也為我媽的行為覺得不恥,可我跟你解釋很多遍了,這件事和我沒有一點關係,我也不知道我媽會和你爸扯上關係。”
“我若是早知道我媽和你爸有聯係,我也會想辦法阻止的。”
“你為什麼一定要將家庭破裂的痛苦,怨恨到我的身上。”
周庭沒放開她的手腕,反而握的更緊了些,字字句句說道“說得倒是好聽,你彆以為我不知道,高一那次家長會,是你撮合他們互加了聯係方式。”
“周庭,我和你說過很多遍,那次是班主任說家長們可以加個聯係方式,平時多交流交流家庭教育的經驗,最後還建了個班級群。”
“你隻是恰巧看到了我站在他們倆中間,就斷定是我撮合的他們。”
周庭聞言放開了她的手腕,看著她手腕上的紅痕,說道“就算真是如此,難道你媽媽就沒有一點錯,勾引已婚男人,你不會覺得很光榮吧?”
“你要是覺得把一切錯都怪在我和我媽頭上,會讓你舒服些的話,就隨你怎麼說都行。”黎知晚默了默,還是說道“其實你最該怪的不是我媽,是你爸。”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周齊山在江城零零散散的花邊新聞就沒斷過,他不是第一次婚內出軌了,你媽媽的自殺也絕不是突發奇想,這些年的折磨一樣都少不了。我媽最大的錯,是她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你媽是因為你爸自殺的,你最該恨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周庭冷笑幾聲,沉沉道“黎知晚,認識這麼多年了,第一次知道你這麼會狡辯。”
黎知晚“是事實如此。”
兩人僵持之際,顧禹謙那行人剛好從體育館出來,入目便是對麵的兩人。
不遠不近的距離,很難不讓人多想。
顧禹謙是個喜歡主動出擊的人,正想過去問問這倆人什麼情況,迎麵走過來一位女孩子,有些結巴的問他“可…可不可以加一下你聯係方式?我我是…替…朋友要的。”
“行。”顧禹謙將手機拿在手裡把玩著,然後目光飄向對麵的倆人,問她“你是不是江寧附中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