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顧禹謙利落的把行李箱和書本放在後備箱,拉開後座車門,將黎知晚的書包也放了進去。
他的目光落在西邊巷子口徘徊討債的那一行人。
這群人成天找黎知晚也不是個辦法,顧禹謙抬手虛指了下他們,然後看著沈彬說“你去會一下他們,問問黎知晚他爸到底欠了多少錢,你先墊一下,回頭我把錢打你賬上。”
“黎知晚?”沈彬把嘴裡的煙拿開,說“是不是昨晚受傷,被你抱去醫院的那女孩?”
顧禹謙嗯了一聲。
沈彬吸了一口煙,沒有立刻要去的意思,有些猶豫道“謙哥,她長的是漂亮,但我聽季川說她之前還出去賣過,媽媽給人當三兒,爸爸是個賭鬼,之前還進過監獄。”
他語氣一沉,補充道“這種女孩不乾不淨的,咱倆是兄弟,我勸你最好彆招惹她,免得最後被她給騙了。”
顧禹謙聞言眸色黯然,聲音也發冷道“沈彬,彆聽風就是雨,黎知晚不是那樣的人。”
“這種話彆讓我再聽到第二次,免得我揍你。”
沈彬把煙掐滅“得,我去,我去還不行麼。”
他剛邁步卻被顧禹謙叫住,“這事彆讓黎知晚知道。”
沈彬無奈朝後擺手“知道了。”
等顧禹謙再次上來時,黎知晚正在書桌旁整理卷子和錯題本,陽光傾灑在她肩上。
她聽到聲音回頭,指了指桌上高高的幾摞卷子和本子,說“還有這些就完了。”
顧禹謙看著她肩上那一抹陽光,短暫的愣了一下,然後說“好。”
剩下的也不算太多,顧禹謙分了兩趟就拿完了,最後一趟抱書的時候還順道拿走了黎知晚那個粉色的杯子,說“這個我也幫你拿走。”
黎知晚正在床下翻找掉落的手機,並未抬頭,隻說了個“好。”
手機被她從床下找到,按了開機,幸好還能用,不用新買手機了。
她將手機裝進兜裡,看見顧禹謙走了進來。
他攤開手,問黎知晚“能去洗手間洗一下手嗎?”
黎知晚也沒多想,說“可以。”
洗手間正對著黎知晚的臥室,門是關著的,顧禹謙打開門走了進去。
洗手間不大,迎麵是一個磨砂小窗戶,走進去時還有淡淡的香味,不濃鬱也不刺激,溫溫和和的,像極了她這個人。
顧禹謙走到洗漱台前洗手,剛浸濕手,打上洗手液,抬眼時從鏡子裡看到後麵掛著的一個白色內衣。
幾乎是在看清的一瞬間,他的麵色直接從頸上紅到耳朵,匆忙彆開視線,手上的泡沫也來不及衝洗乾淨,神色慌亂的快速打開門走了出去。
迎麵撞上在臥室門口的黎知晚。
黎知晚後退一步,瞧見他麵容通紅,手上還有沒衝乾淨的泡沫,問他“顧禹謙,你是不是…不舒服?”
她以為他是因為來回上下樓搬書累到了。
顧禹謙側頭躲她的注視,結巴道“我…我可能…是中暑。”
江城的五月,正值氣溫適宜之時,並未熱到如此地步。
黎知晚見他麵色實在很紅,還是信了他,說“那我去給你倒水。”
顧禹謙一邊朝門口走,一邊說“不…必了,沈彬車上有水。”
還沒等黎知晚走到飲水機旁,就聽到一陣急促的下樓腳步聲。
她檢查了家裡的電器,確保都斷了電後,然後檢查了廚房和洗手間的水龍頭,等進到洗手間時才知道顧禹謙為何會臉紅成那個樣子。
她看到昨晚洗完澡順手晾在洗手間的內衣,臉燙到難以言明,尷尬的將內衣收回了衣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