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知晚說“你媽媽的死,本質上在於周齊山朝秦暮楚,移情彆戀,你卻把這一切都報複在我身上。”
“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周庭嗓音沉沉“我當然知道是周齊山的錯,所以他和林莞我都不可能會放過。”
“晚晚。”他笑得陰冷,說“我一直在思考讓他們怎麼死,才能既痛苦,又償還我和我母親的恨呢?”
“殺人是犯法的。”黎知晚心裡震驚於他的想法,但麵上平靜的說道“你再恨他們,也不能殺了他們。”
“你怎麼知道不能。”周庭滿不在乎的一笑,說“晚晚,所有人都誇我是個天才,你怎麼對我這麼沒有信心呢?”
“我到時候先把他們做成標本,給你看看好不好?”
黎知晚聽到他的話,害怕的肩膀都開始細微的顫抖。
周庭真是瘋的不輕。
那個記憶裡穿著校服,站在驕陽下朝著自己笑的男孩,怎麼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周庭握住她顫抖的肩,竟是笑著說“晚晚,你彆怕,我不會殺了你的。”
“你隻要乖乖的,我就隻會關著你,不會傷害你的。”
黎知晚看著眼前少年的麵容,無論如何和記憶裡的周庭再也無法重合,心底除了懼怕,就隻有無窮無儘的悲涼之情。
那晚周庭在籠子裡待了很久,說了很多很多話,黎知晚在他那些話裡愈來愈害怕。
可她不敢表現出太劇烈的害怕和厭惡,因為隻要她表現的明顯,周庭就會發瘋似的掐她脖子和臉。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的保持冷靜。
即使心中有萬千懼意和厭惡,她也隻能靜靜的聽著他那些瘋言瘋語。
那晚的深夜無比難熬,等到顧禹謙回到錦江公館時已經是夜裡十點了。
他發了無數條消息,撥打了很多次電話都聯係不上黎知晚時,才意識到黎知晚可能是失蹤了。
他像上次一樣,拉著沈彬把他可能想到的地方都挨個找過了一圈,依舊沒有黎知晚的身影。
最後顧禹謙回到了錦江公館查監控,他們那棟樓的監控顯示黎知晚八點多時出了趟門,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他們又去查了小區門口的監控,也沒有看到黎知晚出小區。
既沒有出小區,那人能去哪裡呢?
他們那晚來來回回查監控查到了淩晨兩點。
沈彬坐在監控室裡,看那些屏幕看的眼睛要瞎掉,不由得喊道“謙哥,不行咱報警吧?再這麼看下去,我馬上就要得青光眼。”
顧禹謙情緒又燥又急,說“失蹤不到二十四小時,沒辦法立案。”
沈彬說“你還在乎這些,警局你橫著走都沒人敢攔你吧?”
“你可是顧叔叔的兒子,你爺爺可是——”
他話都沒說完就被顧禹謙打斷“我是誰的兒子都不行,公共資源能隨便占用嗎?”
“我要是隨便利用顧家的名頭以權謀私,我爸明天就敢來江城打斷我的腿。”
“他是真揍我。”
“行行行。”沈彬單手撫額,睜大眼看著監控說“我算是看明白了,你這哪是追女生啊?你這是給自己找了個祖宗,一不留神就失蹤。”
“天天這樣,誰遭得住啊。”
“彆這麼說黎知晚。”顧禹謙聲線低冷道“她又不是故意的。”
“好好好,我現在說她兩句都不行了,那我不說她了。”沈彬掏出手機來,準備給陳季川打電話,說“我要把他倆也給叫醒,不能讓我一個人遭這老罪。”
顧禹謙沒理他,一心看著監控。
沈彬連打了兩通電話,挨個把陳季川和陸元時給吵醒,說有急事,讓他們快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