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隔著雨霧傳入耳,變得飄渺虛幻。
黎知晚知道顧禹謙口中的‘他’指的是周庭,握緊傘柄,垂眸看向車裡的男人,聲音帶著一絲強撐的顫抖“…他在忙。”
顧禹謙冷笑一聲,側頭看向她。
相比於發布會上的遙遙相望,如今看的更為清晰。
她比七年前瘦了。
和十七歲那年一樣漂亮,不一樣的是太瘦弱了,和這場春雨融入一體,看著更為羸弱。
也不知道周庭怎麼照顧的人。
他聲音帶著風的濕冷“再忙,也不該總讓你一個人。”
忙不忙的,不過是借口。
男人若真的對誰上心,無論再忙都能抽的出時間來。
不過這些也不該是他操心的,畢竟當年是黎知晚選擇拋棄他,投入周庭的懷抱。
黎知晚聽完他的話,垂眸低低的嗯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好笨拙的說“…謝謝顧總。”
顧禹謙看了她一眼,聽著她如今疏離客套的謝謝,心情比這場春雨還要沉悶,悶的他心臟難受。
他不再看她,聲線低冷“上車,我送你。”
黎知晚看向他的側臉,後退一步,抿唇道“謝謝顧總好意,我叫的車已經快到了。”
“隨你。”他冷聲道。
羅均站在一旁,看著兩人之間不對勁的氣氛,試圖調解道“黎記者,您看我們顧總人其實挺不錯的,他既然想送您,不如——”
他的話都沒說完,就被顧禹謙冷聲打斷“羅均,閉上你的嘴,開車。”
側窗很快升了上去。
羅均聽到他的聲音,趕忙跑上車坐到駕駛座上。
他本來還想問些什麼,看到顧禹謙深沉的臉色時,一句也不敢多問,快速啟動車子離開了這裡。
那晚黎知晚回到寢室時,已經晚上八點多,俞秋雨出去采訪了,還沒回來。
她沒什麼胃口,隻隨便吃了幾口東西就去洗澡了。
等頭發吹乾後,她坐在書桌前撰寫明天的新聞稿。
俞秋雨推門進來後,將一個草莓蛋糕放在她桌上,說“主辦方送的,我嘗了一個還不錯,就給你帶了一份回來,嘗嘗好不好吃?”
黎知晚看著草莓蛋糕,說“謝謝。”
“客氣什麼。”俞秋雨看著她電腦桌麵,有些驚訝的問“你去顧氏今天的新聞發布會了?那不是馮苒師姐負責的嗎?”
“師姐她媽媽突然生病做手術,情況緊急,她就把這個案子交給我了。”
“原來是這樣。”俞秋雨說“她媽媽嚴不嚴重啊?”
“腦梗,挺危險的。”
俞秋雨拿上洗澡的浴巾,一邊往浴室走一邊說“師姐平時對我們倆挺好的,等過幾天忙完這陣子,我們一起去看看阿姨吧。”
黎知晚點了點頭,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