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的聲音聽著有些疲憊,問她“你在哪兒?”
黎知晚一邊往大廳門口走,一邊說“醉宴,準備回宿舍。”
“你去醉宴乾什麼?”周庭問。
黎知晚沒回答他,隻是說“沒什麼事我掛了。”
“我來接你。”
黎知晚“不用,我和舍友一起回。”
“我有事需要當麵說。”周庭說“門口等我。”
電話掛斷後,黎知晚走到大廳門口,看到俞秋雨安靜的站在旋轉門前。
俞秋雨見到她走過來,快步跑過去,把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發現她隻有眼睛有些紅之外,問她“是不是那個顧總因為之前沒追到你,逮到這個機會欺負你呢?我上去找他說理去。”
黎知晚搖了搖頭,說“沒有,這次的事是我們失誤在先,明天我會重新擬一份稿子,到時候你發給羅均看看,如果實在不行,我去辭職。”
俞秋雨大聲說“你說什麼呢知晚?要辭職也是我辭職。”
“好了秋雨。”黎知晚看著她,說“這件事我們明天再說,你先回宿舍吧,我還有個事,待會兒再回去。”
俞秋雨說“什麼事啊這麼急?這都晚上十點多了,你一個人出去不安全,還是我陪你吧。”
“沒事的秋雨。”黎知晚勉強扯出一點笑容,說“放心吧,就是我高中一同學找我說個事。”
俞秋雨見她實在堅持,隻好說“那行吧,你有事給我發消息。”
“好。”
等俞秋雨消失在夜幕裡,黎知晚才鬆了一口氣。
她不想讓周圍的人知道她和周庭的關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京北的四月深夜,風漸漸大了起來,昨日高燒還未徹底恢複好的身體,今日這場夜風又吹的她頭疼。
正當她想進去等時,剛轉身就看到了正在往外走的顧禹謙。
她怔在原地,還是羅均先喚了一聲她的名字“黎記者在這等車嗎?不如我們捎您一程?”
黎知晚沒說話,視線不自覺的落在顧禹謙淡漠的麵容上。
顧禹謙並未看她,指尖的香煙被夜風一點點吹散。
侍應生將車從地庫開上來,將車鑰匙遞給羅均,恭敬的替他打開後座的車門,彎腰看著顧禹謙說“顧總慢走。”
顧禹謙上了車,目光透過敞開的後座車門,看見門口女孩被風吹起的裙角,壓了壓心裡的悸動,卻仍舊沒壓住。
好幾秒後,他將脫下來的西裝外衣扔到前座,說“羅均,讓她把這個穿上。”
羅均拿起他昂貴的衣服,臉偏向後座,問“顧總,我給她衣服需要說什麼嗎?”
顧禹謙睨了他一眼,說“就說讓她彆凍死在醉宴門口。”
羅均扯了扯嘴角,說“行顧總,我知道了。”
羅均剛下車,就看見醉宴門口緩緩駛來一輛銀灰色保時捷,位置就停在黎知晚的麵前。
顧禹謙微側頭,就能看到她的方向。
周庭從後座下來,看到黎知晚穿著單薄的長裙,語帶責備“穿這麼點,不冷麼?”
“還好。”黎知晚看向他,說“不是說有急事嗎?說吧。”
“車裡說。”周庭將身上的黑色西裝外套脫下來,自顧自的披到她身上,手抬起來將她的長發彆至耳後。
黎知晚後退一步,躲開他的動作,冷聲說“你到底想說什麼?”
周庭放下手,似是不在意她冷漠的語氣,說“夜裡冷,車裡說。”
他的手放在車門上,說“上車,送你回學校。”
黎知晚佇立在原地不動,直到側頭看到顧禹謙的車還沒走,猶豫了幾秒,上了周庭的車。
她上車後,羅均後退幾步,透過半落的車窗看向顧禹謙冷峻的臉,開口小心的問“顧總,那這衣服……還要送嗎?”
顧禹謙聲音發沉“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