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知晚“請進。”
顧禹謙推門進來,眉眼惺忪,一臉的倦怠,明顯剛睡醒的樣子,走在床邊問她“…還沒睡麼?”
黎知晚放下手機,低聲說“…沒睡著。”
“你怎麼醒了?”她問。
顧禹謙打了個哈欠,坐在床上看她,說“不知道怎麼就醒了。”
睡前就一直在擔心她,睡著了剛才又突然醒了。
黎知晚說“那你快去休息吧,明天還要處理工作。”
“不急。”顧禹謙柔聲說“我等你睡著了,我再去睡覺。”
黎知晚勸他“可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睡著,你先去休息吧,彆擔心我。”
顧禹謙掀開被子,和她並排靠在床邊,說“你躺下吧,我給你講個故事哄哄你,說不定就睡著了。”
黎知晚輕輕的嗯了一聲,躺在了床上,餘光能看到顧禹謙堅毅的下頜線。
就在她以為他要開始講故事時,他卻慢慢躺在了她身旁,左臂伸展在柔軟的枕頭上,輕咳了一聲稍作掩飾,然後問她“要不要躺我懷裡?”
黎知晚一愣,側頭望進他眼裡。
顧禹謙拍了拍自己的左臂,說“躺懷裡聽故事才有感覺。”
他一邊說一邊自己湊過去,黎知晚轉頭躺在了他臂彎裡,仰頭看他,不自覺的說了句“顧禹謙,你怎麼這麼好。”
好到讓她常覺虧欠。
顧禹謙側身環抱住她,下頜抵在她腦袋上,輕聲說“我愛了你這麼多年,不對你好,對誰好啊?”
“晚晚,彆總覺得虧欠。”
“愛本就是自願的,不存在虧欠與否。”
他輕聲說道“你配的上這世上最好的一切,你那麼努力優秀,隻是生在了不好的家庭裡,沒有遇到開明的父母,沒有得到父母的理解和愛,這不是你的錯,是他們做父母的失職。”
“包括…安安的事,也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儘了最大的努力。她的死是因為受到她姨父的侵害,是世俗的流言,不是因為你。”
“彆總是將一切陰差陽錯攬在自己身上。”
黎知晚聽到他的話,突然眼眶一濕,抱緊他的腰,眼淚一點點落下來,濡濕他的衣襟。
顧禹謙的手輕輕放在她頭發上,聲音很溫柔的哄她,說“不難過了。”
他耐心的安撫她難過的情緒,許久後,黎知晚在他的懷裡輕聲開口,說“如果……安安的事發生在我身上,你還會愛我嗎?”
顧禹謙怔了一下,隨即垂眸看向她的眼睛。
她的眼眶濕潤,眼睫也在發顫。
顧禹謙凝視著她,給出了十分堅定的答案“無論你經曆過什麼,我都會愛你。”
黎知晚的眼淚滑落在他的左臂上,許久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很多時候,顧禹謙的言語和行為總是能帶給她更多的力量,讓她更想努力同命運和世道去抗爭。
黎知晚躺在他懷裡,心裡湧現出一些熱意來,輕聲說“顧禹謙,無論我做什麼,你都會支持我的…對嗎?”
“對。”顧禹謙重複著她的話“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會站在你身旁,堅定不移的支持你。”
黎知晚將他抱得更緊了一些,說“我好想儘快好起來,這樣我就能回去正常工作了。”
就能有餘力去查清當年的事。
她不能再被七年前的事情絆住腳,不能再這樣渾渾噩噩的生活了。
人總要自救。
不揭開血淋淋的真相,就不會獲得新生。
當困意襲來的前一刻,黎知晚輕聲開口“顧禹謙,等我有一天做好一切準備了,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
顧禹謙本能的反問“什麼秘密?”
黎知晚靠在他懷裡,低聲說“…以後都會告訴你。”
“好。”顧禹謙也沒逼她,低頭在她發頂吻了一下,說“晚安,寶寶。”
“…嗯。”
翌日一早,黎知晚難得一覺睡到八點半,醒來時顧禹謙還摟著她沉睡。
黎知晚不想打擾他休息,乖乖的躺在他懷裡看他睡著的模樣。
窗簾緊閉,室內的光線昏暗,黎知晚將手從他懷裡慢慢移出來,抬手輕輕在他唇上描摹。
他的唇型偏薄,唇色有點紅紅的,是網上說的那種看著就很好親的樣子。
她突然想起高三跟許芷晴在食堂吃飯時,她還說唇型薄的男人薄情。
如今看來,書上說的也不全對。
起碼顧禹謙就是一個例外。
她正想著,顧禹謙突然睜開眼,握住她的手,嗓子沉啞“醒這麼早?”
黎知晚低低的嗯了一聲。
顧禹謙順勢將她的手放在唇上吻了吻,問她“睡的好麼?”
黎知晚說“…挺好的。”
顧禹謙輕笑了一聲,說“看來抱著睡有效果。”
“還想睡嗎?”他突然問。
黎知晚說“不了,不…困了。”
顧禹謙一笑,輕翻身,手臂撐在她耳側,俯身吻她。
吻的細密繾綣,寄托著這些年分離的所有愛意,輕吮著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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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顧禹謙突然離開了她的唇,像是有感應似的,低頭看了看。
黎知晚也感受到他的不對勁,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
“你……”黎知晚剛想問些傻乎乎的問題。
顧禹謙很及時的起身,迅速拿起床上的枕頭掩蓋住自己下身,耳朵紅的不成樣子,不好意思看她,一邊下床一邊說道“我…我去洗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