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會兒,黎知晚不知道是為什麼,突然就有些替許芷晴委屈,忍不住低聲罵了句“沈彬…怎麼這麼渣。”
顧禹謙一笑,說“我們家寶寶還會罵人了?”
黎知晚蹙眉“你還笑?”
真的好氣噢。
“不是。”顧禹謙被她的表情逗笑,說“沈彬是渣,但我不渣。”
“不氣不氣。”
黎知晚和他拉開一些距離,佯裝質問道“顧禹謙,你其他幾個兄弟,是不是也和沈彬一樣?”
“當然不是。”顧禹謙往她那邊移了一些,垂眸看她“元時和季川都是很好的人。”
“季川一直都愛我姐聞玥,到現在還在國外追著她不放。”
“元時呢,除了眼瞎,沒彆的毛病。”
黎知晚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問他“陸元時出什麼事了?眼睛怎麼了?”
顧禹謙笑著點了下她的鼻尖,說“看上程予馨了,可不是眼瞎麼。”
黎知晚哦了一聲,不想評價程予馨這個人。
顧禹謙抱著她,清澈的聲音從她發頂傳來“這麼一想,我們四個裡,好像就沈彬最浪。”
“我認識他這麼多年,沒見過他對哪個女孩有過真心。”
黎知晚在他懷裡嗯了一聲。
夜裡靜謐無比,隻有夜燈發出昏黃的光亮,這氛圍實在太適合聊天。
黎知晚聽著他說起以前經曆的那些事。
他年少的記憶裡,出現最多的就是那幾個朋友。
四個人一路從兒時玩伴,走到如今,磕磕絆絆不少,但依舊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說到最後時,大約是在記憶深處不斷的搜刮,顧禹謙想起了一件很小的事,這大約是沈彬成長過程裡,唯一一次稱得上真心的事。
“我記得沈彬大概十歲左右的時候,生過一場病,具體是什麼病我給忘記了,反正挺嚴重的,住了兩三周的院。”
“那段時間我剛好在國外,沒去醫院看過他。”
“回到江城時,他就跟我說,他那一層普通病房裡住了一個小女孩,長的特彆可愛,但身體不好,平時也沒有父母陪她,非常可憐。”
“他說那小女孩打針都不哭的,安安靜靜的像個瓷娃娃。”
“沈彬見她實在可憐,經常坐著輪椅去她的病房找她玩,一來二去的小女孩也沒那麼怕他了。”
“後來沈伯父帶的玩具和零食,沈彬都會給她送過去。”
“聽沈彬說,那個小女孩還小心翼翼的拉著他的手喊哥哥。”
黎知晚仰頭看他,輕聲問“再後來呢?”
顧禹謙笑得溫柔,說“後來沈彬的身體都康複了,還是舍不得離開醫院,鬨著非要在醫院住下來。”
“他還跟那個小女孩說,想把她接回家養著。”
“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把那個小女孩給嚇到了,他說這句話的第二天,那個小女孩就不見了。”
“沈彬找遍了醫院,也沒找到她的人影。”
“最後實在找不到人,才出了院。”
“就這件事,沈彬難過了好一陣子,在我耳邊叨叨了不知道多少次。”
“反正後來,也不見他提這件事了,估計時間長了,忘記了。”
不知道什麼緣故,黎知晚聽完他講的這個故事,莫名的有些心酸,低聲說了句“沒想到,他還有這個故事。”
“…那個小女孩也好可憐。”
像她小時候一樣可憐,孤苦無依,沒有父母的陪伴和愛。
顧禹謙聽著她有些悲傷的語調,低頭在她額間落下一吻,柔聲說“晚晚,這終究是彆人的故事。”
“往後,你的身後一直都有我。”
黎知晚仰頭看他。
無論經曆過多少歲月的臨摹,眼前人的愛都從未改變過。
顧禹謙細密的吻一點點落下來,吮在她唇上,慢慢蔓延到細白的頸。
所有的愛意和欲望層層交織,到底是失去了克製和分寸。
他的手順著她側腰,慢慢向上,輕撚了撚。
唇抵在她左耳上“寶貝,要摸摸它嗎?”
耳邊漾滿熱氣,黎知晚的臉不可抑製的紅起來,顫著聲問他“摸…摸什麼?”
顧禹謙在她耳邊輕笑,湊近在她耳朵上親了一下“寶寶,你好乖。”
他平時很少叫這些膩歪的稱呼,寶寶寶貝之類的話鮮少聽到,此刻聽到竟讓人心跳都快了起來。
顧禹謙的吻從她耳後慢慢到她唇上,輕抵著額頭,能聽見彼此清晰的呼吸聲。
“一直接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