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彬聞言並未看他,而是仍然坐在沙發上直視著秦弛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當然是在海邊幫你布置表白現場。”
“謙哥,是你讓我們都過去的,你忘了麼?”
顧禹謙站在原地,眉目冷峻到令人生畏,聲音近乎篤定:“沈彬,我走了之後,你就去了南寧舊巷是不是?”
“我沒有。”沈彬淡笑了下,站起身來,朝前走了幾步,單手攥起秦弛的衣領:“他跟你說我去的?”
“你我兄弟這麼多年,你信他的話,不信我的?”
不等顧禹謙回答,秦弛笑了笑,大聲的說:“沈彬,你敢不敢給他們看你背上的疤痕?”
沈彬一把掐住他脖子:“你他媽給老子閉嘴。”
顧禹謙凝視著他:“你還不肯說實話?”
“除夕夜,你和晚晚去了江城南寧舊巷,就是和當年這件事有關,是麼?”
沈彬喉結微動,攥著秦弛的手沒動:“…秦弛跟你說什麼了?”
顧禹謙說不出那些字眼,良久後,才聲音顫抖的說:“他說…晚晚在七年前七夕節那天…被輪奸了。”
他說完這句話後,都等不到沈彬的回答,轉了個身,抬手撫了下眼睛,然後垂下手來,背對著他們。
從陸元時的角度看過去,能看到他通紅的眼尾。
任誰想,都能想到他此刻的崩潰。
陳季川也看了他一眼,然後走到沈彬身旁,低聲說:“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倒是說明白啊。”
“要是真跟你沒關係,你就解釋清楚。”
沈彬沉默的看著顧禹謙的背影:“當年我確實在現場。”
顧禹謙聞言回過身來,視線緊緊鎖在他麵容上,等著他下文。
沈彬卻不願意再多說一句:“我就隻能說這麼多。”
顧禹謙料到他會如此,隻問:“這件事晚晚…知道實情嗎?”
沈彬:“知道。”
包廂裡安靜了好幾分鐘,沒有任何人開口打破這樣的氛圍,浮躍的燈光在此刻也變得壓抑沉重。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禹謙才啞著聲開口:“沈彬,你為什麼…要瞞我七年?”
整整七年,裝成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兄弟相稱,卻眼睜睜看著他和所愛之人分離七年。
沈彬麵對他的質問,不發一言,隻是放開了秦弛,坐回了沙發上。
陳季川急的走過去:“你倒是說話啊,真是急死我了。”
沈彬垂著頭看地麵:“沒什麼好解釋的。”
陳季川:“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就隻說你在現場,然後一句都不說了?”
“嗯。”
顧禹謙緩和了幾秒情緒,冷聲問:“這七年,你一直在勸我放下晚晚,到底是出自兄弟情義,還是私心?”
沈彬抬眸看他,沉聲說:“都有。”
“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