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禹謙一怔,不明所以的看著他,聽到他緩聲說:“就這麼不相信你爸?”
不等他開口,顧明政繼續說道:“你回去吧,今日之後,不要再來見你爺爺了。”
“過幾天外界就會傳出你爺爺病危的消息,你隻需要做好你自己份內的事,其餘的事無需插手。”
顧禹謙還想說些什麼,可顧明政很是嚴厲:“回去。”
他很少如此嚴厲,顧禹謙知道再也問不出什麼了,既然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就看向老爺子:“爺爺,我走了,您保重身體。”
老爺子嗯了一聲,並未挽留他。
他剛一走,顧老爺子就歎了一口氣。
顧明政問:“爸,您也覺得我太嚴厲了?”
“嚴厲點好。”顧老爺子放下棋子:“隻是我年紀大了,心疼孫子。”
“我明白。”
老爺子表情肅寧:“走到這一步,已經退無可退,隻是可憐知晚那丫頭,冥冥之中被所有人利用。”
“她沒那麼脆弱。”顧明政下了一顆白子,淡然道:“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誌。”
“這些事必須由她牽頭,我們才能在後麵推波助瀾。”
老爺子一歎:“但願她能明白你的苦心。”
顧明政一笑:“知晚聰慧,想必能明白。”
沒幾日,占據各大媒體頭條的是顧老爺子病危的消息,黎知晚從事新聞行業,最先聽聞這個消息,在報社就給顧禹謙打去了電話。
她很擔憂的說:“我們抽時間去看一看爺爺吧。”
顧禹謙示意羅均出去,確定辦公室沒人了,才說:“消息是假的,但你也可以當真的。”
“應該我爸故意放出來的。”
黎知晚嗯了一聲,思索了幾秒,並未多問什麼。
過了一會兒,還沒聽到他說話,感覺他可能心情不好,直問道:“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感覺你心情不太好。”
顧禹謙撫著發疼的眉骨:“青城的建設項目出問題了,昨夜淩晨突然有一群工人鬨事,出現了人員傷亡。”
“江城的記者最先趕到現場,消息完全沒辦法遮掩,估計一個小時後,顧氏就會麵臨輿論討伐。”
“而且不止是青城的項目,就連江城去年的擴建大樓都出了問題,不斷有人反映工程材料造假。”
“還有海城的下遊公司借著輿論,肆意召集其他合作方解除合同,揚言要聯名起訴顧氏。”
總之,僅僅幾天的時間,負麵事件接二連三地發生,絲毫不給人喘息的餘地。
黎知晚仔細的聽完他的話,猜到這肯定不是巧合,說:“你讓羅均查帶頭鬨事的人了嗎?”
“查了,嘴很嚴,估計是收了很多錢。”顧禹謙說:“口口聲聲說顧氏仗勢欺人。”
黎知晚沉默了幾秒,聽到他語氣輕鬆的說:“好了晚晚,彆擔心,我能處理好的。”
“董事會那邊要開會,估計要商量解決辦法,我今晚應該會回來的很晚,你不用等我,早點休息。”
“晚上下班羅均接你回家。”
黎知晚:“好。”
元宵節的前一天,各大媒體對顧氏的攻訐討伐聲愈演愈烈,顧氏集團的門口被堵的水泄不通。
儘管顧禹謙已經儘可能地躲著鏡頭了,但數百名記者的鏡頭仍能捕捉到他一臉的疲態。
即使有蘇書徽給他撐腰,但董事會那幫老頭依舊得理不饒人,紛紛逼迫顧禹謙立軍令狀,限期一個月,若是不能妥善處理這次事件,立刻免職,讓能者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