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禹謙接過來,抱住了渾身發抖的她:“好,我讓人去查,彆害怕。”
黎知晚抱緊他,還是止不住的發抖。
因為她心裡大概明白,項鏈耳飾她每天都會換,如果最後這裡都沒有安裝定位的話。
那麼隻有一種可能,周庭的定位裝在了她的身上,而不是外在的工具。
過了沒一會兒,她的情緒逐漸平複下來,正想跟他說些什麼的時候,羅均走了進來:“顧總,沈總的手術很成功,醫生說他腿上的傷兩到三個月左右就能完全康複。”
顧禹謙嗯了一聲,將手裡的項鏈和耳飾遞給他:“查一查裡麵有沒有安裝東西。”
羅均:“好,我立刻派人去查。”
“顧總,許小姐的父母已經趕到了醫院,正在和她的主治醫生交談。”
顧禹謙嗯了一聲。
黎知晚看向羅均:“芷晴情況怎麼樣?”
羅均看了顧禹謙一眼,回答的支支吾吾:“…醫生還沒詳細說,我不太了解。”
黎知晚從他躲閃的目光中,猜到情況可能不容樂觀。
便自顧自走下床,穿上鞋:“我去看看她。”
顧禹謙拿起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勸了一句:“要不明天再去看?”
黎知晚沒聽他的,邁步往外麵走。
顧禹謙隻好跟上她的腳步。
她走到手術室外時,看到了許芷晴父母憔悴佝僂的背影。
她走近後,剛好聽到主治醫生的最後幾句話:“你們做好心理準備,病人很可能會失明,後續的治療過程會非常漫長。”
黎知晚聽到‘失明’兩個字後,呆愣在原地久久無法動彈。
許芷晴母親哭泣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她的耳朵裡縈繞著那聲聲撕心裂肺的泣聲,在淚水掉落之前,顧禹謙把她拉入懷中:“彆難過,她的情況我跟國外權威醫生了解過,不是完全無法複明。”
“隻要能找到合適的眼角膜,手術成功的話,是有可能複明的。”
黎知晚的腦袋埋在他懷裡,眼淚一點點浸濕他胸前衣襟。
那晚,不知道崩潰難過了多久,在病床上睡著前,顧禹謙還在細心的擦拭她臉上的淚,一遍遍的安撫她:“會有辦法的。”
“都會過去的。”他說。
可黎知晚明白,很多事情再也過不去了。
翌日一早,陳季川和陸元時連夜趕回國,先是小心翼翼的在病房裡探望了一番黎知晚和顧禹謙後,又去了沈彬的病房。
沈彬剛醒來,麻藥勁還沒過,神態看著很是倦怠。
他躺在床上,側頭看到他倆進來,順口就問:“看過黎知晚了麼?她怎麼樣?”
陳季川吊兒郎當的坐在他床邊,挑眉道:“你是真的一點都不遮掩了?”
沈彬懶得跟他爭辯這些,隻是問:“所以她人怎麼樣?”
陳季川:“她好著呢,沒什麼事,身上都是小傷。”
沈彬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陳季川看著他:“有謙哥照顧著她,你就放心吧。”
“嗯。”
陸元時拉了個椅子,坐在他另一側,聲音意味不明的:“你光知道關心黎知晚,怎麼不問問許芷晴怎麼樣?”
沈彬平聲道:“她怎麼樣了?”
陳季川言簡意賅:“瞎了。”
沈彬先是一愣,隨即又說:“彆開這種玩笑。”
陸元時唉了一聲:“季川沒開玩笑,她是真的失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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