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禹謙說完後,蹲下身檢查她腳腕上帶的鎖鏈,看到她被勒的發紅的皮膚,心臟都抽的疼。
他嘗試著想卸下來,黎知晚彎腰拉住他手臂:“這個隻有周庭的指紋能打開。”
她話音剛落,門口傳來另一個保鏢敲門的聲音。
黎知晚食指放在唇上,示意他彆出聲。
沒一會兒,她端著一杯咖啡先走了出去。
一整個早晨,她都坐在剛才那個躺椅上,望著頭頂逐漸陰沉的烏雲。
中午時,天色暗沉,烏雲滾滾,原本蔚藍的海水在天空的映照下,如同望不見底的深淵。
海浪翻湧,遊輪在海麵上起伏,雨水漫天而落。
周庭自樓梯上來,打著一把黑傘,站在她身後:“下雨了。”
黎知晚看向腳邊濺起的雨珠,嗯了一聲。
周庭拉起她手臂:“下去吧。”
“嗯。”
走到一層最寬敞的甲板時,有保鏢給周庭拿來了一把椅子。
周庭坐下來時,黎知晚站在他身側,前方十幾米處雨水浸濕甲板。
就在她不明白他為何要坐在這裡時,周庭勾唇淡笑了下:“看場戲。”
黎知晚心裡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問他:“…看什麼戲?”
周庭向後揮了下手,數十名保鏢並列站成了一圈。
他視線隨意落在那些人身上:“顧禹謙,來都來了,不露個臉麼?”
“有本事混進來,沒膽子露個臉?”
他說第二句時,站在甲板遠處的顧禹謙轉過身,卸下麵罩直視他,聲音不慌不忙的:“周庭,你今天出不了這片海域。”
周庭:“哦,是麼?”
“就憑你?你也太自不量力了。”
他說著突然伸手猛拉住黎知晚的手腕,側頭看向她顫動的眼睫:“我讓你今天看看他是怎麼死的。”
黎知晚甩開他的手,朝著顧禹謙跑去,卻在中途被鎖鏈距離牢牢禁錮。
周庭一聲令下,那些訓練有素的保鏢朝顧禹謙衝過去。
高空電閃雷鳴,大雨傾瀉而下,搏鬥聲傳入她耳朵裡。
地麵上流淌著新鮮的血液,海浪衝擊著遊輪,讓人無法站穩。
黎知晚被鎖鏈禁錮著無法多向他走一步,隻能隔著綿綿雨幕看著淩亂激烈的搏鬥。
大雨裡,唯有周庭眸色癲狂,笑著看所有人的奄奄一息。
他雇的那些人不是顧禹謙的對手,沒過多久,顧禹謙抬手擦了擦唇角的血,看了看周圍倒在地上的一群男人,沉聲說:“周庭,你雇的這些人就這個水平?”
周庭散漫的鼓掌,表情漸漸陰沉。
他身後一名貼身保鏢打開了後麵一個箱子,取出來一把槍放在他手裡。
周庭接過來,槍口對準顧禹謙,側頭望著瞄準鏡調整聚焦。
黎知晚看到那柄槍時,麵容顫抖。
顧禹謙表情沒什麼變化,看著他手裡的槍,聲音很平:“半部刑法,都讓你犯了。”
周庭不屑的笑笑:“橫豎都是死,我還在乎那麼多嗎?”
“你是怎麼找到這兒的?”
顧禹謙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在屏幕上點了幾下。
屏幕上是黎知晚的定位。
周庭在瞄準鏡裡看到他手機屏幕,稍怔:“你沒取芯片?”
一周多前,他的手機就已經接收不到黎知晚的定位。
他以為是顧禹謙和黎知晚查到後,將芯片取出來了,沒想到竟然是將接收端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