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溪鎮鎮長政辦公室。
花霆玨洗漱一番後坐在黑色皮質沙發上,紅木桌上擺放著熱氣騰騰的茶,鎮長陶陽和派出所所長陳雄陪同坐著。
陶陽禮貌客氣地頷首,“三少,喝茶。”
“陶鎮長客氣了。”花霆玨淡笑,陶鎮長這樣的態度早已不稀奇了,在京市,一磚頭扔出去都能砸一片處長,更何況他身份特殊。
陶陽臉上堆著笑,說話也十分謹慎,“老首長剛剛打來電話,三少,您看……”
花霆玨明白他的意思,“放心,我會和姥爺說的,不會牽連到你。”
“三少這是說的哪裡的話,能幫到您是我們的榮幸,不知道三少您此次前來是為了……”陶陽察言觀色地問道,最後欲言又止。
“沒什麼,就是來找個朋友。”花霆玨輕描淡地略過。
朋友?
陶陽有些震驚,“不知道三少您的朋友是哪位?”
不光陶陽是這個表情,連一旁的陳雄亦是如此,也就是說這段時間他們一直要尋找的那位是這位少爺的朋友?
哪路神仙啊,竟然能和京市根正苗紅的少爺交往,還是他們這個貧困偏遠鄉鎮的?
“薑若楠。”帶薑若楠離開是肯定需要知會的,因此花霆玨也不打算隱瞞,直接報了名字。
薑若男?
陳雄皺眉,他覺得這個名字實在是太耳熟了。
陳雄旁邊的小警察也覺得在哪裡聽過,反應過來後補充道“那不是薑建的女兒嗎?”
提起薑建,在場一些人變了臉色,跟吃了狗屎一樣。無他,薑建是警察局的老油條了,也可以說是宜溪鎮胡攪蠻纏的老滑頭,誰都不想沾惹上身。
瞧見他們一個個都這樣的表情,花霆玨知道其中必定有玄機,於是問陳雄“怎麼,陳所長很了解他們一家嗎?”
“這……”陳雄猶豫了,因為剛剛花霆玨已經說了,薑若男是他的好友,而薑建做的那些事情,到時候責任怕是要落到他們頭上了。
花霆玨一眼便洞察他遮遮掩掩的表情,扯唇皮笑肉不笑,使出威壓,“是有什麼我聽不得的機密嗎?”
跟在慕秀芝和慕豐業身邊久了,他這些不怒自威的氣勢學得有足足八成像,已經足以威懾在場其他人了。
陶陽也看出他生氣了,連忙打圓場,哄著這位京市來的大少爺,“陳雄,有什麼直接說吧,三少又不是什麼外人。”他朝著陳雄遞去了個眼神。
陳雄隻好說實話“薑建是我們這裡出了名的潑皮老賴,平日裡喜歡打牌喝酒,經常尋釁鬨事。”
聞言,花霆玨臉色不太好看,他或許猜到了薑若楠的家境不太好,但沒想到她爸竟然是這樣的人。
可接下來其他人的話才讓他憤怒。
“還不止呢,這薑建重男輕女,上次還因為打女兒進了咱警察局呢。”旁邊一個年輕小夥子說。
把女兒打進警察局?
花霆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另一個和陳雄差不多大的警察也跳出來,繪聲繪色地描述薑建的惡毒,“是啊,他們夫妻倆帶著兒子搬到鎮上住,把大女兒嫁出去了,二女兒留在山上。我女兒還和他女兒一個學校,聽說薑若男這小姑娘回回都是走山路上學呢,苦命得很。”
不知道是誰啐了口,“薑建和王芬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女兒被打多少次了,頭破血流的我一個成年人看著都覺得滲人。”
這一瞬,花霆玨突然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暈眩得不行,他扶住沙發扶手,手背青筋暴起,大腦停止運行,因為無法消化這些爆炸性信息。
陳雄的目光始終緊緊盯著花霆玨的臉,見他氣憤到握緊拳頭,唇線緊繃,開始咳嗽清嗓,試圖讓其他人閉嘴。
房間頓時鴉雀無聲。
花霆玨深呼吸,眼底恢複清明,聲線低沉喑啞“能麻煩陶鎮長和陳所長給我薑家的資料嗎?”
“三少,您……”陶鎮長擔憂地看著他的狀態,和陳雄交換眼神,點點頭,“行,我馬上讓人給您調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