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
他小心翼翼地看旁邊的薑望舒，眼神似乎是在說‘救救我’。薑望舒蹙眉，大腦飛速運轉，卻不料兩人的小動作被慕秀芝眼尖地捕捉到。
“你們在乾嘛？”
“花霆玨，我讓你過來，你看她乾什麼？”
“趕緊上來！”
“哦哦，來了媽。”花霆玨不敢有絲毫耽擱，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儘量平靜，然後乾脆一咬牙，仿佛下定某種決心般，毅然決然地抬起腳，跟上慕秀芝的步伐。
慕秀芝坐下，花霆玨狗腿地給她接水。
“媽，喝茶。”
“嗯，倒是懂事了。”
“嘿嘿，媽您教的好。”
慕秀芝睨了眼，“少油嘴滑舌。”
見他身子緊繃，慕秀芝有些納悶“你乾嘛？又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虧心事？”
花霆玨猛地抬頭，大聲反駁道“沒有！絕對沒有！”聲音大到差點把慕秀芝的耳朵震聾了。
“好好說話。”
“噢。”
“我今天回來是想和你說說你留學的事情，我已經讓霜蓮準備好了材料，你到時候隻管去上學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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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媽回來的目的，花霆玨鬆了口氣，原來不是因為他打架玩音樂啊，還好還好。
說著說著，她拿出了花霆玨的成績單，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現在這樣就對了，好好把成績提起來，去美國念個商學院，回來好好幫你哥他們分擔一些，家產也不單單是他們倆的。”
花霆玨垂頭，嘟嘟囔囔“其實可以是大哥二哥的。”
“你一個人在嘀咕什麼呢？”
“沒什麼。”
忽地，談及去美國讀商科，花霆玨想起之前薑望舒和他說的話，任何一方麵優秀都是可以的，人需要揚長避短，掙紮許久後他終於鼓起勇氣。
“媽……”
“什麼？”
或許是昨天打了一架，少年熱血激昂，花霆玨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直白地問“我大學能不去念商學院嗎？我想學音樂。”
慕秀芝神色一滯，書房的氣氛漸漸變得沉重，她緩緩抬頭，滿臉詫異與愕然，仿佛是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你說什麼？”
花霆玨抿唇低頭，頃刻間便噤若寒蟬。
慕秀芝毫不客氣地回絕“你給我老老實實去美國，你這成績在國內能上什麼大學？高考你夠格嗎？”
花霆玨急切地辯駁“媽，我會努力的，我已經在一點點進步了，而且追求夢醒不是正能量嗎？”
慕秀芝冷冷望著他，疾言厲色地打擊道“你這點努力隻是杯水車薪，還有……學音樂這事沒什麼可談的，我不同意。”
“我們家還沒到需要你追求夢醒養家的地步。”
“娛樂圈這種大染缸有什麼好向往的，我不希望我們花家出現在娛樂版塊供人談笑。”隨即，她不給花霆玨反駁的機會，直接趕人，“出去吧。”
“哦。”
花霆玨耷拉著腦袋，慢吞吞地挪動腳。
……
薑望舒守在不遠處的陽台，聽到開門聲立馬扭頭看去，看見花霆玨病懨懨的臉色，三步並兩步。
她擔憂地問“怎麼了？”
兩人走到寬敞的大陽台，撐著欄杆看天。花霆玨有氣無力地說“我媽不同意我學音樂。”
“那就背著她學。”
“啊？！”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你不說她不去查自然不知道。”
她剛一說完，兩人之間就陷入良久的沉默，花霆玨豎起大拇指給她點了個讚，“還得是你啊。”
是啊，明麵不行，背地裡來唄。
一輩子能屈能伸也很好，何必天天都活得敞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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