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李幼初大張旗鼓捐了兩萬石糧食,我覺得有些不對。”
“有什麼不對?”齊憐容不解,“我瞧著她這些時日在京中大肆收糧,早晚也不見人,區區兩萬石而已。”
“京中的糧食總量是有定數的,她斷不可能短時間內湊齊兩萬石!兩萬石怎麼會那麼巧?”
“她不是在沛國公壽宴上,就說要捐兩萬石嗎?”
齊憐容還是沒聽明白。
“壽宴”
齊子凜卻猛地打了個激靈,他忽地想起來,那日是壽宴,他與沛國公在書房談起此事,外麵忽地響起了一聲“嘎吱”聲,當時,他出去看,卻沒看到人。
難道被人聽去了?
他與李增光,來了一招釜底抽薪,燒了李家最大的糧倉,這事是瞞著李增榮乾的,李增榮以為糧食都燒沒了,實際,他與李增光二人,命人將所有糧食轉移到碼頭,運來了京中。
算著日子怕是早該到了。
他飛鴿傳書,也一直沒得到回音,難道,出事了?
若是被沛國公知道糧食出了事,他還如何以此為條件,與沛國公談救父親的事。
不行,他得趕緊帶人去查。
“我目前跟著沛國公做事,一會還得回沛國公府聽差遣。這幾日,我要出京一趟,你若有事,可派人去沛國公西門送信,那裡會有人接應你。”
齊憐容點頭,知道齊子凜不方便久留,可下次再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她不舍得與哥哥分開。
便又絮絮叨叨和他說著,她怎麼來的京城,怎麼被李幼初從宅子裡趕出來,怎麼毀了名聲,想要複仇不成,又怎麼被扣在長安侯府。
被江世簡接回永寧侯府後,又怎麼被李幼初逼著簽了賣身契,成了江世簡的姨娘,日日痛不欲生。
說著說著,便委屈地哭了起來。
“彆哭,哥回來了!必不會再讓你受委屈。”齊子凜心疼妹妹的境遇,垂首為她擦淚,一下,一下,輕輕安慰著。
其實齊憐容說的這些,他都知道,他一回了京城,就聽說了那個話本子的事,順藤摸瓜打聽到齊憐容被扣在長安侯府。
這才想辦法見了江世簡,為他出謀劃策,與長安侯談條件,將人救了出來。
但,這些,他不想告訴妹妹,她懷著身子,又這樣瘦弱,他看了心疼,便讓她以為是江世簡為她做的。
等他查完糧食的事回來,自然會為妹妹出氣。
“妹妹,你好歹也曾是咱們齊家的大小姐,那李幼初竟敢這麼作賤你!逼你賣身為奴!她與你作對,我便與李家作對!我遲早會逼她交出你的賣身契。”
齊子凜捏了捏拳頭,又安慰了齊憐容半刻,這才急急離去。
躲在暗處的李新荷,暗暗吃驚,她聽到的消息太多了,一時捋不清楚。
齊憐容還是個官家小姐?可她們母女明明住在一個巴掌大的小院子裡,她還是瞧不起齊憐容。
齊家的?江南姓齊的大戶,隻有江南知府齊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