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捐的銀是自己的嫁妝銀,李家捐的銀,出自李家,我以自己和李家的名義捐,有何不妥?”
“這次捐銀榮獲封賞,侯爺來怪我!那若捐銀,招來禍患,侯爺豈非要殺了我?”
李幼初一點麵子也沒給他留,句句指責他唯利是圖,趨利避害。
臉都不要了,連明著侵吞媳婦嫁妝的事,都不藏著掖著了。
見到有好處,便想占便宜。
隻是江世簡不知道,他要將她捐銀糧的壯舉,占為己有的事,被她識破了。
今日的一切,都是她算計他的,他又會怎樣?
如今她已經沒耐心陪江世簡玩兒了,她有更多的大事要做。
見江世簡紫漲著臉不說話,情緒幾度崩潰,她就覺得很爽。
“我不懂侯爺說的那些謀算,更不是以封賞為目的。我隻知道大乾有難,百姓就會有難。我身為大乾子民,明知北齊來犯,大乾將士出生入死,保家為民,卻讓我袖手旁觀,我做不到!”
“彆說我李幼初和李家還有能力幫,便是沒能力幫,我賣鋪子,賣田地,賣宅子,再不行,我織布紡紗,換了銀子,也要幫!這天下沒有比國家和百姓更大的事,國好,百姓才能好!”
她這番話說完,自己心裡,更是堅定了要繼續幫大乾籌集糧食的決心。
哪怕不為賺錢,也要做。
江世簡聽完,那一腔子的氣血,再也翻湧不起來了,像隻被風吹雨打過的鵪鶉,狼狽不堪,再也抬不起頭來。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他並非不知道這個道理,他隻是想用李家的銀子,為自己和江家鋪平道路,振興江家。
若他封了三品將軍,那江家還怕什麼長安侯府。
他有心再說些什麼,可幾度張了嘴,就是說不上來,麵上一陣紅,一陣白。
灰溜溜地退出了帳子。
連升迎麵迎上來,江世簡麵色難看,惡狠狠地吩咐了句“去查,今日都有誰被偷了荷包。”
被偷個荷包,就正好衝撞了來祈福的瑞王,哪有那麼巧的事。
那人怎就不偏不倚,偏偏來偷他的荷包呢。
他越來越覺得李幼初哪裡有些不對了。
沛國公府帳內。
江芸兒被孫明遠的人,強行請進來。
孫明遠穿著一身華服,坐在陰影裡,偶爾抬頭,能看到他晦暗不明的側臉。
“江妹妹,這是著急忙慌乾什麼去啊?”
江芸兒仍舊戴著帷帽,她能感覺到孫明遠赤裸裸盯著她的霸道眼神,她有些討厭這樣的孫明遠。
低垂著頭,語氣裡帶了些敷衍“隨便走走。”
孫明遠見她這樣桀驁,眸子一眯,又想起了剛剛江世嵩背上的抓痕,那些抓痕像是抓在了他心上,疼中泛著酸。
江世嵩敢背叛他。
他孫明遠竟這般好脾氣了嗎?誰人都敢敷衍他!
江世嵩不是最在乎他這個同胞姐姐嗎,好啊,他便娶了江芸兒,看江世嵩還怎麼逃得出他的手心。
“既然隨便走走,不如陪爺坐坐吧,爺今日心情不好。需要你這樣的小娘子陪著解解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