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煜是同齊子凜一起到江南來上任的新知府,他是沛國公夫人的娘家侄子。
是沛國公一手提拔上來的。
沛國公尋了個錯處,把原江南知府調往彆處,瞅準了大乾帝生病的空子,將王煜送到了江南。
江南有他們想要的東西,自然是不能落在彆人手中。
王煜坐在書案旁,已經摔了兩個茶盞,對齊子凜怒喝道“廢物!連個商戶女都鬥不過,點了一百兵馬,居然還讓她成功運走三十萬石糧食,你們一個個腦子裡裝的都是屎嗎?”
齊子凜咬著牙一聲不吭,王煜是官身,又是沛國公夫人的親侄子,更是當今太後的親嫡孫,深受沛國公看重。
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齊子凜深呼吸一口氣,開口時,語氣已十分平靜“昨夜抓了蹲守在李家糧倉的人,嚴刑拷打了一夜,終於審清楚了,李幼初是如何來的江南,又如何攪亂江南糧市,最後送走三十萬石糧食的。”
王煜聽了,似手有些不敢相信,他再三確認“你是說,她身後沒有幫手,僅憑她一個女人,便攪亂了江南糧市,動了我想給我姑父邀功的糧草?”
“是。”
王煜沒有說話,他隻感覺血管中熱血沸騰,頂的他頭暈,他又犯了老毛病。
他扭動著僵硬的脖子,“把抓的那幾個殺了!把他們的眼珠子給我挖出來,端來這裡。”
沒錯,他一生氣,就想踩人眼泡玩兒。
齊子凜給門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應聲而去。
王煜道“李幼初離開了嗎?”
“沒有,還在城內。”
“居然這麼大膽,拿了我的東西,居然不跑!有意思!”王煜的脖子一直機械地扭來扭去,腳也不自在地頂在桌腿上,情緒越來越失控。
“讓她死!該怎麼做,你知道!”
齊子凜身上出了一身冷汗,他是了解王煜的,知道他今日不見點血,是不能消停了。
一聽他說完,齊子凜馬上應聲,快步退了下去。
他若再留在這裡,必然會見到王煜施暴的場麵,他實在不想。
次日一大早,李幼初便快馬加鞭,開始她來江南的第二個任務。
她要找出前世害李增榮被斬首的證據,任何的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她打聽到上次糧倉失火有個管事不見了,她覺得蹊蹺。
便一直派人打聽那個管事的下落,就在前幾日,安插在江南的人來報,說是那個管事改名換姓,就藏在城裡的某條巷子裡。
李幼初聽到消息,一刻也等不了,一大早便帶著如花和兩個護衛去那條巷子。
她專門挑的清晨,想趁早把人堵在家裡。
那條巷子比較偏,她們又走得早,一路上,倒沒遇見什麼人。
就在快到的時候,李幼初的馬車被人當街攔住,有十幾個蒙麵大漢打馬而來,和李幼初帶來的三個人廝殺起來。
外麵一陣人仰馬翻。
李幼初臉色發白,一向鎮定的臉上,冒出細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