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抱不平完又繼續說“而且我還聽說,今天王妃娘娘就帶著人將郡主的東西全部搬到郡主的宅子去了,以後都不和許家人住一起了。”
秋菊說的繪聲繪色,柳歡聽得大快人心。
“還得是王妃,換其他人誰敢啊。”
有了他們在身邊伺候,柳歡不覺得困了。
“對了,我還聽說王府世子爺和太子殿下做的書已經出來了,便宜的甚至能賣到幾十文一本,比以前便宜十幾倍呢。”
秋容說“是啊,我娘給我帶信,我的幾個弟弟都能去上學了,加上我我的月銀送回去,到時候就夠了。”
柳歡聽到這話驚呼,“你的月銀送回去乾什麼,你娘要求的?”
秋菊在一旁道“小姐您是不知道,秋容姐姐家的是後娘,但是秋容姐姐後娘很好,即便生了兩個弟弟也待她和她弟弟都不錯,要是不把錢寄回去,他們就得餓肚子了。”
柳歡已經聯想到了女孩被家裡洗腦賣身掙錢養家的苦情戲碼了。
“那你是被你後娘賣的?”
秋容搖頭“不是,我娘不知道、是我自己賣自己的。她本來想給我贖身,但是要兩倍的錢,家裡也沒有。不久被轉賣到許府,後來就被帶來伺候小姐了。”
“你爹呢?”柳歡問。
秋容忍不住想哭,“我爹去年參軍死在戰場了,唯一的撫恤金還被大伯家拿去了。”
柳歡聽到這話呼吸一窒,她想到在邊關的小石就渾身發冷。
“邊關一直在打仗嗎?”
秋容解釋“也不是,就是時不時打仗,那些小國家時不時就偷襲,那次死了好多人。”
見柳歡神色凝重,兩人不再說話,轉移話題說了些街上的八卦。
誰家媳婦被浸豬籠啦,誰家又添了孫子等等。
晚上蘇熠回來,她心裡還是惦記著邊關的事,問道“石頭,你能聯係到小哥嗎?”
“怎麼好端端想起問他了?”
“我想他了,想給他送個信。”
蘇熠想了一會兒,“你寫吧,我去找找,看有沒有去往邊關的人,叫人帶著去。”
“嗯,還有一件事,我腿腳不便,你找人幫我看看吧。”
第二日長白帶著東西去到離京城不遠的烏山村的時候,聽到一處農家傳來女人絕望的哭聲和孩童驚恐的叫聲。
他順手抓住一個路人問,“敢問大伯,這王生家怎麼走啊?”
“你去王鐵牛家做甚?”那人警惕的看著他,見他穿著不像壞人又放軟態度。
“王鐵牛去年就死了,你找他乾嘛?”
“我是受人所托,來給他家送點東西。”
老伯指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你聽聲音,就是哭得最凶的那家,估計又是他大哥家來搶東西了,真是作孽啊。”
說完又想看熱鬨,於是親自給長白帶路“我帶你過去。”
去到門口,就見那破爛的院門裡,一婦人抱著另一個婦人的腳不讓她走。
後麵跟著幾個哭得厲害的小男孩,以及一個穿著粉色裙子的黑姑娘。
那婦人手裡拿著籃子,後麵背著背簍背有點佝僂,估計裡麵有不少東西。
地上的婦人穿得破爛,臉上像是被人打過、“大嫂,這是小絨好不容易拿錢給我們買的,是我們一家人一個月的口糧,你不能拿走啊。”
站著的胖婦人抬了抬腳沒抬動,估計是背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