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目光直視床邊,散落著春暉樓小二的衣服,床簾一邊被放了下來一邊還是係著的。
中間有個女子衣衫不整坐在那裡掩麵抽泣。
裡麵若隱若現躺著一個人。
柳歡將蘇婉扶住,“姐……”
楚婉眼睛猩紅站起身,氣衝衝朝床邊走去,一把掀開簾子。
“啊……”床上的女子抓著被子遮掩,手臂上一片青紫頭發淩亂。
柳歡看清了她的臉,是那次撞到小姐的姑娘。
她看見那麼多人,羞憤的起身下床,裹上衣服朝一旁的柱子撞了過去。
掌櫃的一把將她攔住,“孫小菊,你這是做什麼?”
“我一個黃花閨女被玷汙了身子,還有什麼臉活下去。”
孫小菊坐在地上大哭,仿佛受儘了委屈。
蘇婉轉身拿起桌子上的茶壺,掀開直接全部倒在關常臉上。
床上的關常悠悠轉醒,“怎麼了這事?”
徹底清醒後看到床邊拿著茶壺的蘇婉納悶、“夫人,你這是做什麼?”
蘇婉要哭不哭看著他沒說話。
在他起身的那一秒,蘇熠將柳歡轉了一個身,才走到床邊。
“姐夫,你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關常一臉懵,他揉揉發疼的太陽穴,正想說不知道,就發現自己衣衫不整,胸膛都露出來一大片。
“我這是怎麼了?”
他的記憶隻停留在和京城好幾個做大生意的東家喝酒,其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們怎麼來了?”
蘇婉眼角流下兩行淚,沒說話轉身就往外跑,柳歡叫她的丫鬟趕緊跟上。
見蘇婉走了,關常快速下床,才看見地上同樣有個衣衫不整的女子。
他往後退一步,跌坐在地上,“這是怎麼回事?”
“要問你呢,姐夫。”
聽到悉悉索索穿好衣服的聲音柳歡轉身。
“我什麼都沒有做。”關常不假思索,地上的孫小菊聽見又作勢要往牆上撞。
柳歡將她攔下,厲聲嗬斥“你冷靜點。”
她不知道現在是誰對誰錯,她不想惡意揣測人,孫小菊是簽的合同不是簽死契的下人,打罵不得發賣不得,死了更麻煩。
孫小菊也就是做做樣子,被她一拉又坐到地上,“東家對我做了那事,卻不承認,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關常走到他麵前,“我對你做什麼了,你為什麼要冤枉我?”
孫小菊不說話,隻嚶嚶嚶的哭。
關常著急解釋,“我真的沒有碰她,我自己的身體我還不知道嗎?”
孫小菊說“東家您喝醉了,自然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娘說的沒錯,男人都是一樣。”
她跌跌撞撞爬起來,“我現在就去報官,我要讓官老爺替我做主,還我一個公道,哪怕您妹夫是新科狀元,哪怕您家財萬貫,也不能這般作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