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染纖塵的素色衣衫潔猶如白蓮於地上鋪散開來,她小心翼翼地將女子抱於懷中,動作輕柔,愛憐萬分,猶如嗬護著所珍、所愛的稀世寶物。
臉頰貼近女子的額頭,溫熱的觸感傳遞給她,抱著女子的手微微發顫,人也有些發軟,似沒了力氣般。
明明在不久之前肅然萬分,渾身皆是猶如利劍出鞘的鋒芒,銳利。大有一種‘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漸生而起的暴虐以及那勢不可擋的姿態。
可是此刻卻將渾身銳利儘藏,像是利刃回歸劍鞘,遮掩了劍身的鋒芒,柔和的不像話。
親昵地吻了吻女子,“梓汐……”喃喃自語著。
懷中的女子似有所感般嚶嚀出聲,寧舒眉頭緊鎖,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懷中的人。
不遠處的邱彥書看到這一幕握緊了手中的劍。
旁邊被解開綁縛住手的繩索的孫穎,走向邱彥書,“在下天衍宗孫穎,敢問道友是……”
“崇明劍宗,邱彥書。”
他似乎並不願意多說什麼話,又或許是因為受了傷不想開口。
大多數女修在靈力恢複之後就離開了,除了一開始和邱彥書說話的孫穎以及她的同門師妹。
孫穎在被抓來的時候受了傷,需要休養,一時半會兒還恢複不了。
感覺到自己被人緊緊的摟在懷裡,蘇梓汐睜開眼睛,鼻翼間縈繞著寧舒身上特有的淺淡的冷香。
她的視線落在了女子光潔流暢地下頜線上,可能是因為寧舒是劍修的緣故,就算是肌膚白皙也不會顯得羸弱。
“阿舒……”
一開口便撞進了女子那雙暮靄沉沉地眼眸中,那雙眼中糅雜了太多的東西,能讓蘇梓汐清晰的感覺到的隻有委屈與擔憂。
“梓汐知道我有多怕嗎?”她的嗓音有些低沉,許是太久沒有說話有些喑啞,以至於聽起來讓人覺得寧舒的話語中滿含委屈。
又或者寧舒本來聲音以及話語裡蘊著的便是對蘇梓汐的控訴以及那無處發泄的委屈。
話說出口之後寧舒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意可能不太好,又趕在梓汐開口之前繼續道“梓汐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她並不知道梓汐同她說的下山是離開崇明劍宗,隻是以為梓汐待在縹緲峰膩了想下縹緲峰去往彆的地方走走。
她並不喜歡玩這種文字遊戲,尤其是陪同梓汐的人並不是自己。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她不置可否的她心眼兒就是小,隻裝得下梓汐。
又或許是她太多心,以至於任何站在梓汐身邊的人都讓她惶恐不安,甚至是厭惡。
哪怕那個人是她的弟子。
尤其是在她不知名的時候她的弟子帶著她的未婚妻下山,還出了事情。
懷中女子乖順地蹭了蹭她的下頜,烏黑的發絲蹭在她的麵上有些癢,輕飄飄的。
這樣親密的姿態讓寧舒心中生起的那點子不悅漸漸散去。
“我不是故意的阿舒。”蘇梓汐的手落在寧舒的衣袍上,眼睛盯著寧舒臉上的神色。
在察覺到寧舒臉上神色未變的時候,又得寸進尺的蜷縮五指,將手中的屬於寧舒地衣衫漸漸攥緊。
“沒有想到會這樣的,阿舒不要生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