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疑惑,按照她想的,她和邱彥書久彆重逢不該是歡喜不已,兩人一如從前親密無間嗎?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邱彥書看到她就走,離開崇明劍宗半年之久,為什麼回來之後都不肯去見自己。
還要笛月從中周旋,才肯見。
邱彥書看到那人朝著自己走來,眼中的委屈清晰可見,甚至是還帶著憤懣,但是那憤懣很是淺顯,好像隻是因為落不下麵子才有的情緒,隻需稍稍說兩句軟話就能消散般。
一陣恍惚,邱彥書看著她啟唇想要說什麼,可是最終什麼也沒能說出來。
有什麼好說的呢?
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再次提起來,去追尋答案又能如何。
不過是徒添煩憂而已。
淡漠地垂眸沒有再看身前的女子,邱彥書握緊手中的佩劍,往後退一步,“白雲城有古怪。”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中飽含的情緒太過過於紛雜以至於蘇梓汐什麼也沒能抓住。
似乎是不太相信蘇梓汐,邱彥書沉聲警告著“你最好不要添亂。”
他好像認定了蘇梓汐是惡劣的本性,覺得她會在這樣的節骨眼兒的時候會給師傅添亂。
師傅……
這些話他不會同師傅說,如果不是遇到蘇梓汐,他也許也不會對蘇梓汐說。
蘇梓汐從來都不是個好相處的,師傅處處遷就她,她隻會變本加厲,得寸進尺,他不希望蘇梓汐在這個時候耍脾氣讓師傅分心。
說白了,他擔心師傅,可是卻無法開口,他的身份注定了有些事情隻能止步於此,卻又心有不甘。
她就這樣近乎執拗地看著邱彥書,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般,眼中的委屈早已消失不見,隻有那如同烈火般愈燒愈烈的憤恨。
指尖死死的掐著被鏡妖所傷的指腹,刺痛不斷的傳入大腦,讓她的腦子更為清醒,不至於被氣的糊塗。
“寧舒都沒有覺得我添亂,你又憑什麼說我添亂。邱彥書!”最後的三個字語氣陡然沉了下去,似乎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但是好像不怎麼成功。
看著麵前激動的人,邱彥書的神色越發地冷,似乎並不想再同蘇梓汐糾纏,他道“你永遠都是這樣。”
就好像對蘇梓汐很失望般,不再看她。
可是,他並不知道,他這短短的一句話對於蘇梓汐來說意味著什麼。
“嗬!”
她冷冷地笑著,盯著眼前的邱彥書,眼中滿是疑惑地打量,“你是邱彥書嗎?”她詢問著“他不會這麼和我說話的。”
她的記憶仿佛停留在了從前,不再流動,像是被事物所隔絕,沉浸在自己為之貪戀的時光裡。
因為在那個時候,她在乎的人都在,她並非孤單一人。
可是麵前的人,那個記憶裡溫潤至極的人,冷眼瞧著自己,仿佛她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可是她做錯了什麼?讓他這樣惡意揣測自己,甚至是冷眼相待。
“那你呢?”聽到蘇梓汐的話語,一直以來被邱彥書所抑製的負麵情緒再也壓製不住的噴薄而出,“你又是誰?你還是曾經的你嗎?”
說完之後他閉上眼睛,將那些情緒壓製回去,深吸一口氣再度開口“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原因,不要動歪腦筋,不然彆怪我不講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