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一道稚嫩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卑微與討好。
江道秋轉頭，見身後一個十三四歲的孩童，穿著普通甚至可以說有些邋遢，身材矮小麵黃肌瘦，臉上帶著不符合年齡的逢迎笑容，竟然有一個鼻涕泡從鼻子裡冒出，趕緊用手捏著袖子蹭了蹭。
心中暗笑，這小孩挺有些意思，便駐足點點頭說道。
“來這淘沙院除了長老與院門弟子剩下皆是考核之人，你看我像長老或者院門弟子不？”
“不像。”
乾瘦孩童搖搖頭，隨即咧著嘴又說道。
“不過之後，大哥一定會像的，不，不是像，分明就是！”
江道秋忍不住笑出了聲，心道，小小年紀就這麼能拍馬屁，長大了還了得。
不過轉念一想，心中泛出一陣異樣感受，這孩童恐怕經曆了太多世態炎涼才能有如此城府吧，似乎從他青澀的臉龐看到些許自己的影子。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福疊。”
這小子說自己名字有些含糊不清，江道秋錯聽不成蝴蝶。
“蝴蝶？那你是不是姓花啊，花蝴蝶。”
“我就知道大哥不是庸人，您是怎麼猜到我姓花的？”
福疊一臉認真，清澈的眼眸中透露出幾絲崇拜。
“這個嘛，我會靈通！”
看著身旁的福疊撓頭疑惑的看著自己，江道秋笑著搖了搖頭。
“走吧，等會開始考核了。”
伸出手剛想拉起福疊的手，腦中浮現剛才的一幕，趕緊將身子換到另一邊，拉著福疊跟隨人群的步伐。
人潮朝著一個地方彙聚，方圓五六百米的一塊場地早已排起了隊伍，江道秋站在隊伍後麵，清楚看到前方豎立四塊幾丈高的透明晶石，與那日在長老房中見到的一模一樣。
四位眉須皆白的長老站在晶石旁邊，其中一人正是當日見到的李長老，每排隊伍有兩位師兄維護秩序，孩童臉上掛著緊張的神色，戰戰兢兢的觸摸晶石後，很快就浮現全場都能清楚看到的顏色。
站在晶石旁邊的弟子則發出一道洪亮的聲音。
“劉二牛，火土水木四靈根，資質下乘，歸於洛源堂曆練！”
“張三狗，土木雙三靈根，資質下乘，歸於碧寒堂曆練！”
“王二蛋，雷火雙靈根，資質中乘，歸於玉秀堂曆練！”
……
淘沙院一共五個堂口，資質上乘分配到法源堂，這裡的弟子最有可能進入丹辰殿修行。
資質中乘分配玉秀堂，資質下乘洛源堂與碧寒堂平分。
最後剩下的踔絕堂是淘沙院最苦最累的地方，也是資質最下等弟子該去的地方。
每次招收弟子之日就屬法源堂與踔絕堂人數最少。
測試完的孩童走到相應區域靜靜等候。
三百人左右的隊伍漸漸少了，大多數孩童都站在中間三堂的位置，福疊在江道秋前麵，剛把手放在上麵，晶石浮現淡淡的紅色，本場考核從未出現過這樣的顏色。
看守這塊晶石的長老微微皺眉，弟子看到浮現的紅色，輕哼一聲，不屑的說道。
“花福疊，金木水火土五靈根，資質下下乘，歸於踔絕堂！”
福疊臉上倒是沒有太多變化，不過獨自一人站在踔絕堂的地界多少有些尷尬與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