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石海嘴角含笑,親自端著一碗酒走到韋隆麵前“這次行動韋副宗主的功勞最大,來來來,滿飲此杯!”
韋隆端起酒碗的手卻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噬髓蟲的恐懼始終縈繞在心頭。
見識到冷石海以及吞天宗幾位長老的真正實力之後,身處在他們中間極不舒服,總感覺碩大無比的巨石懸在頭頂,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落下把自己壓成肉沫。
強行擠出一縷笑容,對著冷石海異常恭敬的說道。
“冷宗主過獎了,這都是宗主英明神武以及各位同僚的非凡手段!”
“憑借我的實力怎敢染指副宗主的位置,還請冷宗主下令撤去,我韋隆甘願當一名普通長老,為吞天宗的壯大竭儘所能!”
冷石海卻並不接韋隆的話茬,依舊端著酒碗,整張臉雖然笑著,但讓人不寒而栗。
“放心這次沒有噬髓蟲,一隻已經足夠了。”
韋隆心中一緊,眼眸中閃爍窘迫的光芒,慌忙說道“在下怎敢懷疑冷宗主!”
說完端起碗一飲而儘。
冷石海太可怕了,不僅是境界,還有那顆讓人揣摩不透似寒冰的內心。
“出去這一趟,韋副宗主的覺悟都變高了許多。”
又一道略顯譏諷的聲音從角落發出,韋隆轉頭看去,隻能看到半張陰鷙的臉,另外一半隱藏在黑暗之中。
韋隆的脆弱的心臟又不由自主的狂跳一番。
陸自淵是吞天宗的大長老,境界自然也深不可測。
拎起酒壇走到各位長老麵前,態度諂媚且卑微,卑微到像一粒塵埃。
……
太陽快要落山之時,江道秋已經趕回淘沙院山腳下,雷打不動的山門看守弟子竟然沒了,心中頓時疑惑。
這看守宗門的弟子肯定跑哪偷懶去了,稍微偷懶不要緊,不過你們可代表著宗門的臉麵,現在就等於淘沙院的臉麵都丟了。
非要讓李長老整頓整頓紀律了,怎麼能都像自己一樣呢?
以前漫長的階梯,現在隻不過需要兩三息,順利進入淘沙院,卻被眼前的光景驚呆了。
江道秋又退了出來,心想肯定是進入時邁的腿不對,換成另一條試試。
如同廢墟的淘沙院並未發生任何改變,愣了片刻身形如風,一幕幕更加殘酷的場景接連出現在眼前。
無數的殘骸七零八落的倒在各處,地麵被鮮血浸染失去原本的顏色,隻留下駭人一片血紅。
這些弟子死狀淒慘,麵容扭曲且驚恐,已經癟成一具具乾屍,仿佛體內所有的東西一瞬間被榨乾。
踔絕堂毀了大半,步伐沉重走在斷壁瓦礫其中,心底浮現出糾結的狀態,既不願看到福疊那瘦小的身影,又想著儘快找到,找尋大半天一無所獲,心思卻更加低落,難不成連一具屍骨都沒有留下。
韶虹塔從上到下被斬成兩半,一半坍塌成為廢墟,另一半矗立在天地間裡麵卻空空如也。
赤霞殿前,呈現十來條巨大的溝壑,明顯就是武技或者神通留下的痕跡,可見當時的戰鬥會是怎樣的驚心動魄!
曾經宏偉的赤霞殿如今隻剩下幾根孤零零柱子屹立不倒!
靈草園如今變成一片荒地,濃鬱的靈力早已不剩分毫,看守弟子右手握住劍柄,劍未出鞘卻被攔腰斬斷,眼眸中沒有驚恐神態,隻有對命運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