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回影石，半空的畫麵定格在花程雪剛踏入比試場的那刻，江道秋笑眯眯的說道。
“請諸位細細品味。”
花程雪不屑一顧的姿態呈現在眾人麵前，那高高在上的優越感讓在場所有人都皺起了眉。
江道秋收好回影石，周圍沉默著沒有聲音。
“商瀾長老看清楚了沒？要不要把回影石送給你，回去以後反複觀看？”
“畢竟這是日後你能看見寶貝徒弟的唯一途徑。”
江道秋翹起眉毛，嘴角的弧度很殘酷。
“你敢殺我徒兒！我定叫你不得好死！”
雖然事實擺在眼前，但商瀾依舊一副胡攪蠻纏的模樣。
石貴臉色陰沉的罵道“商瀾，給你臉不要臉是吧？”
“你……”
商瀾頓時語塞，臉色一陣紅一陣青，沉默片刻，低聲說道。
“就算程雪有錯，但罪不至死，老身替她給你賠個不是。”
商瀾竟然會開口認錯，這出乎在場所有人的意料。
在他們記憶中，商瀾可從未像今日這般低聲下氣過。
冥煞教與軒花坊兩位大長老出來打圓場，畢竟在他們眼裡這不過是件很小很小的事情。
“既然商瀾長老都這樣說了，我看這件事就算了吧。”
“對對，大家戾氣未免太重了，各退一步，各自安好。”
江道秋餘光瞥了瞥兩人。
他們用這種無關痛癢的屁話來緩和氣氛。
刀子沒有捅到他，他們自然可以高風亮節。
眯起眼睛笑了笑，並沒有接兩人的話茬，歪頭看向商瀾。
“商瀾長老可能忘記我的身份了吧？”
眾人皆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江道秋，他能有什麼身份，不過一個依仰仗石貴與夏綾珠的小輩而已。
江道秋不緊不慢的說道。
“我師尊是令狐向天前輩，我師兄是石貴長老，我姐是夏綾珠長老，而我是鴻駿洞的長老。”
“我一直稱呼你商瀾長老，而你不是直呼我名諱，便是無恥小人，奸佞之徒，你的好徒弟更是叫我廢物！”
“往大了說這是蔑視鴻駿洞與玉心宮的威嚴，就算花程雪死一百次也抵不了她的罪過！”
“我完全有理由懷疑花程雪是受到你的蠱惑，才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你竟然妄想替她賠個不是，鴻駿洞與玉心宮的分量在商瀾長老心中竟然如此之輕嗎？”
“我師尊令狐向天前輩在商瀾長老心裡地位如此卑微嗎？”
江道秋的話像一柄匕首準確的刺入商瀾的心臟。
一陣陣絞痛讓商瀾幾乎站不穩，微微張開嘴巴，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江道秋並未打算這樣簡單的結束，吸了口氣繼續說道。
“豫恒府千千萬萬的百姓何時招惹過花程雪？她憑什麼漠視他人生命？”
“若我今日不在豫恒府，萬萬千千的生命便會因她消失，她內心會有一絲愧疚嗎？”
“在自命清高的花程雪眼裡，這些人未必比得過一株乇靈草。”
“在你商瀾長老的心中，他們未必抵得上一隻玨玄獸吧？”
“豫恒府的確是資源匱乏，修者想要提升境界十分艱難。”
“但他們卻從未有退縮，為什麼還要經曆這些淩辱？”
“你們資源很充足，思想卻很貧瘠，不然為何要處處展現自我陶醉的清高呢？”
商瀾被懟的啞口無言，蒼老的臉蒼白了幾分，在場眾人不由高看江道秋一眼。
司空儒麵色如常，他這種人不會輕易被人說服。
有很多種鬥轉星移的辦法駁倒江道秋的言論，但現在時機不對。
顧藝隻對江道秋敏銳的思維感興趣，他徒弟死在江道秋手裡，算不得冤枉。